着腰,出客房时左看右看,确定外廊没人后,温画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东边楼梯。
她跑得很快,步伐却轻,等到终于迈出客栈的刹那,气松了大半。
温画缇抱着萝萝跑到后院,天很冷,尚在下小雪。好在没有乌云,月光尚明,即便没有灯笼她也能看清整间后院。
她摸索到泥墙边上,扒拉灌丛,果然看见角门的小洞!
希望就在眼前,温画缇欣喜极了,抱着孩子就钻出去。
成功地离开后院,终于脱险,她重重喘气两口,却不敢多作休息,欣喜地抱孩子继续走。
雪天路滑,再加上萝萝在怀里,她走得并不快。
从躲进柜子,到摸黑爬楼,这一路惊险万分,萝萝这个一岁小娃竟都没有哭。温画缇有种劫后逢生的喜泣,努力的眨眨眼,直到离开客舍有一段路后,萝萝才在耳边小声喊,“娘,娘!”
温画缇拍拍她的脑袋,她又不喊了,只搂紧脖子。
雪纷纷扬扬,温画缇扯紧斗篷,把孩子过得更严实。
抬眸的刹那,却看见前方雪路的兵马——一个个披寒甲的士兵手握疆绳,正驰骋而来。快得她几乎没迈两步,噌噌噌就被这群银甲包围。
温画缇心惊肉跳,盯着首领从人群出来。
他头戴银盔,一支红翎在雪色格外扎眼。此人下颌锋利,是个独眼的将士,正骑在马背睥睨她:“你就是许知州之妻?”
许知州?温画缇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敢答,只是紧紧抱住萝萝。
“报——将军!那女人找到了!”
温画缇吓住,寻声后望,有个士兵从后面的客栈跑出来,手里还拎着血淋淋的东西。
起先温画缇还没看出那东西是什么,直到跑近了,她嗅到血腥味,又看见长长垂下的乌发,肠胃骤然抽搐,是人头!她急忙捂住萝萝的眼,不再往后看,那独眼将军突然哈哈大笑:“杀了?真杀了?”
寂静的黑夜,毛骨悚然,笑声自她背后而来。
人头倏地被人甩在地上,独眼跳下马看了看:“果然是她,死了就好。客栈里抓到的?”
“对,那女人还躲在柜里。起身抓的时候没发现,后面小的又扫,才抓到人了。”
他们还在大声说话,温画缇冷汗流了满背。这些人显然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命于他们而言微不足道。
既然他们杀死了那个女人,那么能否放过她......心乱哄哄,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刻,独眼的目光便停留她身上。
他在盯着她的脸。
温画缇不寒而栗,突然抱紧萝萝,害怕地跪下:“求大人饶命,我今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出去绝不多说半个字!我家就在山脚,家里只剩下年迈的老母,阿娘还等着我回家照顾!”
即便她垂下头,却仍然察觉头顶的目光很着烈,没有移开半分。那独眼突然跳上马,大手一挥:“给我带走!”
立马就有士兵来抓她。
温画缇知道躲不过,拼命挣扎,故意落下一支发簪在雪地,幸亏天黑也没人留意。最终她和萝萝难逃一劫,还是被他们强行带走。
她被抓到了兵营。
这一片兵营很简陋,就搭在伊水县城郊。兵营的不远处是黑野林,堆满草垛子。一阵凉风飕飕吹来,孤坟唱野。
这里没什么光亮,只有西北角的帐篷在点篝火,几个火头军围住大锅,烹煮米粥。伊水县......她记得伊水县前不久被屠城了,那么能建在郊外的兵营,也只剩下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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