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破产后支离破碎,而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破镜最难毫无芥蒂地重圆上。
父母不再相爱,林听只能寄希望于作为他们曾经爱情结晶的她,依旧能收获他们的偏爱和宠溺,可惜事与愿违。
林听十三岁那年,纪明兰遇到她人生中的“第二春”,对方事业有成,也是三年前离的婚,有个小林听两岁的女儿,他们计划第二年夏天结婚,但男方家里提出一个要求:林听不能和他们一起生活。
这一次,纪明兰毅然决然地选择抛弃林听,那会压在林靖航身上的债务已经没那么繁重,权衡后,他同意变更抚养权。
决定送林听回自己家乡明港生活的半年前,林靖航染上赌瘾,又欠下一大笔高利贷。
放贷人半开玩笑地说,只要林靖航割破自己脚筋站到冰上半小时,之前欠下的债就能一笔勾销。
走投无路的林靖航已经被逼疯,二话不说拿起匕首,照这人说的做,最后因失血过多昏迷。
醒来无法正常行走,复建也需要一段时间,暂时没法离开北城,纪明兰也不愿意来,用的理由很单一:她的新任丈夫不同意。
所以结合现实来看,林牧说得并没有错,她确实是一个拖油瓶,也是一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
梁招娣走后,林听打开信封数了数,有整整三千块,比以前多出五百。
或许是纪明兰对没法陪她来明港做出的补偿,林听没有多想,把钱藏好,打算另找个时间存进银行,用作自己以后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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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环境里生活了两天后,林听逐渐摸清这个“家”里的地位等级。
大伯是皇帝,大伯母是暗处的支配者,林牧是拥有高贵血统的太子爷,因为受宠,行事乖张又肆无忌惮,也是林听最不该得罪的人。
至于奶奶,和她一样,只是一个软弱的服从者。
林听不喜欢林牧,更说服不了自己去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降低存在感,尽量避免和他的接触。
但明哲保身这套理论无法适用于所有情况,有些人就算不去招惹,也会主动找上门,林牧这种刺头自然不能例外。
他会在饭桌上直白地嘲讽她是个吃白食的,不该上桌,而是该和隔壁养的那一窝小土狗共用一个狗盆。
他会在她出门的时候,大剌剌地进到她房间,翘着二郎腿躺在她床上。
他会在抽烟的时候,装作不小心,烧掉她的习题本。
最过分的一次,林听回家,看见他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卷着她背心的肩带,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林听生理性反胃,从他手里夺过背心,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到双手被水泡到发皱才停下,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眼不见为净地扔进垃圾桶。
熬过最艰难的一周,林听的转学手续全部办好。
霖安中学是明港唯一的重点高中,每个年级都有十六个班,高一不分文理,也不按成绩划分实验和普通班,而是打乱随机分配。
整个年级七班人数最少,林听顺理成章地被分到这里,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叫李峰,他在办公室简单交代两句后给了她两套校服,“我们这里的教材和你以前的地方用的略有出入,我已经把它们放到教室讲台桌上,到时候你自己去拿,至于校服,今天就继续穿你自己的,明天再换上。”
办公室和教室在同一层楼,林听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整间教室里只剩下第四组最后一排靠过道那处还空着。
林听经常转学,已经习惯充当外来入侵者被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抱起教科书,微垂着眼帘,走到自己座位,屁股刚黏上座椅,忽然听见一道男嗓,由远及近地传来:“插播一则消息,咱们大名鼎鼎的裴吵同学将于下月21号正式回归我们的怀抱。”
“他这次不是撞断了腿,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怎么这才修养两个月不到,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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