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林枕溪没有错。”
裴寂低头靠过去,“要是她男朋友出手,这姓曹可能就要自己躺进急救室里了。”
林枕溪摇头,“我还是做错了。”
她垂下眼,“陈净风说的对,我自己都还没学会独立地飞,就想着把别人丰满的羽翼折断,太愚蠢了。”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把自己的棱角打磨得平滑些,不逞一时之快,做好万全准备后,再去对付像曹让那样令人作呕的垃圾。
林枕溪闭了闭眼,平复呼吸,将脸贴到裴寂胸口,感受他蓬勃的心跳,片刻脑海里蹦出一个问题:如果她的人生轨迹没有因为这段插曲发生偏移,那她会不会就遇不到裴寂了——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裴寂,能够填补她少女时代所有遗憾的裴寂。
有失必有得,所以还是不该去否定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想到这儿,林枕溪突然释怀了,主动扬起脑袋去亲裴寂唇角,抱住他好一会说:“我想看日出,要是半夜雨停了,四点那会,我们一起出发去看吧。”
裴寂摸摸她脑袋,“行,你先睡,到时候我叫你。”
林枕溪听出他的话外音,不肯答应,“你别熬夜,设个闹钟。”
裴寂照做,当着她的面设了个四点十分的闹钟,确认她熟睡后,偷偷把闹钟关了,听着窗外的雨声,一直没让自己睡过去。
眼见快到四点,雨还是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电倒是回来了,裴寂把台灯调到最暗,轻手轻脚地下床,披了件外套,去一楼向正在值夜的老板娘要来白纸和颜料。
半小时后,他把自己送回林枕溪怀里,又过了几分钟,她开始蹭他的胸膛,像极撒娇的姿态,从她嘴里发出的嘤咛声软软绵绵的,很可爱。
林枕溪半眯着眼问:“现在几点了?”
“四点半了。”
她瞬间清醒不少,坐直身子,“你怎么不叫我?”
“给你准备魔术去了。”
林枕溪没听明白,灌进耳朵里的雨声将她到嘴边的疑问堵了回去,她下意识扭过头,突地一愣。
玻璃窗上贴满了A4纸,被颜料抹上渐变的红,公路尽头是一轮圆日,被薄薄的云彩切割出斑斓的纹理,有点像层次感丰富的大理石。
公路上还有一辆车,敞篷设计,露出两个脑袋。
她换成跪坐的姿势,指着那俩小人问:“这是我们?”
裴寂嗯一声。
林枕溪扑哧一笑,“脑袋怎么比皮球还圆。”
“嫌弃我的画工呢?”
他作势去挠她痒痒,逼得她节节败退,聪明地化被动为主动,揽住他后颈,中断他凶猛的攻势后说:“这是我看到过最漂亮的日出,我很开心,谢谢你,裴寂。”
裴寂一顿,摁住她蝴蝶骨往自己怀里压,等到窗外雨势渐小,才说:“你在跟我说曹让那些事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不要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转头又发现我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
他轻嘲,“我后悔的事情太多了,以前后悔自己的狂妄自大害死了沈燃,又因为一时的怯懦退出赛场,认识你之后,我所有的后悔都跟你有关,当然最大的后悔是为什么不能在你还是林听的时候,好好认识你,这样现在的你可能就会过得更快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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