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纪念日越来越近,他发朋友圈的频率越来越高——他内心很阴暗,企图营造一种自己过得很充实、心情舒坦的氛围,借此来激怒她,显然没有,她甚至还偶尔给她点个赞。
只是赖阿姨问他怎么没去宣水市的那下,没忍住被懊恼侵蚀,就一个劲低头揉眼睛,假装是被猫毛弄红的眼睛,幸好谢石君经过,把他捞走了。
谢石君那他瞒不过,他在家什么鬼样谢石君都知悉,只是他威胁谢石君,出差去宣水市不准把这事告诉她。
她出差接近尾声了,意味两周年纪念日终于要到了,这个日子镌刻在心底,叫他想忽略都不能,那首情歌早在闹别扭之前就谱写好了,准备在那天弹唱给她听。
然而一方面他又不想过,就是那天,洪叶萧喊他程雪意。
可洪叶萧没消息来,他又并不释怀,尤其她拒绝坐谢石君的车提前回来,仿佛忘光了次日的周年纪念日一样。
他于是去兜风、聚会,也忘光了。
终于,她想起来似的问他纪念日还过不过。他怎么知道过不过,一直晾着那条消息到晚上,跑去车库好几次还不见她的车,便发了句【随便】,结果她说高铁晚点,那正好,干脆不要过了,他站在车库就这么回她。
他们的二周年就是这么废的,次日他坐在酒吧,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在和她置气了,是二周年没过成,还是程雪意?他醉得不行。
对了,一开始是程雪意。
他们挺像的不是么。
迷迷糊糊听见潘兆胜在给她打电话,要去抢手机,不想被她发现自己这副模样,要怎么解释?对峙吗?他不要。
可惜身子太沉,脚步又漂浮,一下栽倒下去,等再醒来,是在谢石君车里。
胃里烧灼翻涌,停车后他跑下去吐,在那只手抚背的时候,他积累到顶的情绪莫名开始委屈,一下一下被轻拍,令他找到点勇气与倚仗,和她闹了开来,把水一拂,让她走开,不要她。
偏偏卖栀子花的认错情侣,把谢石君跟她放一块,说般配时,恼意令他把程雪意这个禁忌倒了出来。
终于,她承认了,她对程雪意有好感。
他一直害怕听到的事实。
说的倒轻巧,叫他别揪着过去不放。
就是这刻开始,他的情绪开始出走的,她明明有把自己认成程雪意,有偏爱程雪意身上的一切特质,有各种小习惯,还说没觉得自己和程雪意像,骗子。
还好,还好。
是他甩的她。
他赢了这一架不是么?也算是给自己从小的败绩添上光辉一笔。
此刻,谢义柔自觉无比冷静。
把剩的半瓶矿泉水丢进垃圾桶,进了园林,沿着条石蹊径进院里,回到自己房间,哦,衣服被淋湿了,他站在镜前发现,先把鼻环和眉钉摘了下来,再脱掉湿衣,踢掉鞋子,光脚进了浴室,洗完澡,换上干燥睡衣,开房门见爷爷奶奶和谢石君一脸忡忧,他还能笑笑,语气稀松平常问:“什么时候开饭呀?”
“柔柔……”章梅清踌躇开口。
谢建荣则忙唤厨房摆饭。
谢义柔在三双担忧的视线中,走向餐厅,坐下来,扶起筷,把碗里白饭大口大口吃干净,起身回房不忘小时候长辈的规矩教养:“我吃好了,爷爷奶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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