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见谢义柔垂首抹泪。
“我弄疼你了?”她停住站了起来。
谢义柔吸了吸堵住的鼻子,无声摇头。
“那怎么哭了?”
他又摇头。
谢义柔自己也不明白。
于是乎,洪叶萧后半程抹拭时,谢义柔垂嗒嗒的眼泪没断过,明明她轻得不能再轻。
只是后面放他在盥洗台的镜前,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与他时,他望了镜子一眼,忽然反应剧烈,背过身去,分外迫切的哭腔:“我要穿衣服……”
洪叶萧便有数了,去外边拿了干净的衣裳裤来给他穿。
谢义柔这才泪洏洏刷完牙。
洪叶萧随即把洗脸巾往他脸上一盖,抹拭起来,只是他眼泪怎么也擦不尽,索性随他去,把人抱回病房床上。
“萧萧去哪儿……”他从被窝攥住她的衣角,靠在床头泪眼深望她。
洪叶萧垂视一下自己身上的水渍,“洗澡。”
待洗完,系了睡袍出来坐在床畔,谢义柔偎在她怀里愈发的哭。
她收着力道回抱,轻拍他后背,一下一下。
可她动作愈轻,他反而哭得愈是彻骨悲恸,反而像她的轻柔撩拨开了泄洪的闸口。
于是,她干脆偏首吻了吻他,舌尖撬开齿缝,混着泪水的咸,用力深缠唇舌。
偶尔停一下,依偎着喘,又吻过去,唇瓣揉碾到变形。
直到这场恸哭止歇,彼此额头相抵,她问:
“谢义柔,要不要领证?”
第37章
*
“领证?”
洪家早餐饭桌, 邓老太太筷箸一顿,面色一凝,随之掷地有声, “不行。”
怪不得听老章在电话里说谢义柔昨晚能够喝小半碗汤、饭菜能下咽了。
她也庆幸, 问可是有发生什么事令他心情转好,才有的胃口。
其实也是担心俩冤孽又纠缠在一起, 得了一时的便利,日后难免又掀起大风浪, 再有什么命悬一线的事,哪怕沾点关系, 自家如何承受得起?老太太不由谨慎起来。
那头的章梅清默了默,卖关子说等她孙女儿告诉她。
今早果真就告诉了。
而刚宣布完要领证这一消息的洪叶萧, 稀松平常咬了口烤好的吐司,移过阿姨端上来的咖啡。
老太太的反应似在她意料之内, 她说:“谢家长辈是同意的。”
邓书丽想起老闺蜜电话里的口声, 的确是久逢喜事精神好, 不过他们对柔柔那宝贝疙瘩千依百顺, 他撒几颗金豆子, 老两口哪能不同意。
“怎么就到领证这一步了?这不是儿戏。”老太太推心置腹。
“领了证, 给了人希望,到时感情上淡薄,过不下去,又分?你让柔柔那个性子再去割……那我真是没脸见你章奶奶了。”
“您和爷爷,还有刚落地夏威夷的我妈和我爸, ”洪叶萧搁下吐司, 迎着老太太的审度,“有你们夫妻和睦在先, 孙女知道婚姻不是儿戏。”
“既然选择和他领证,关心爱护,该做的我都会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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