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又叫了一声,似乎欲言又止。
“李叔,我真没事。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娇气。天晚了,你赶紧带小元睡吧。”
沈怀景没回头,他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落在老管家眼里,太难堪了。
“孙小姐在白二爷房里,白二爷极是喜欢孙小姐......”老管家说了一半之后,像是觉得哪里不妥还是怎样,没往下说,转而道:“少爷,你这伤怕是得一个月才能痊愈。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他的打算重要吗?
他想把人送走,但送不走。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至少在白云寨,不会担心小元和老管家出什么事。
“我再想想吧......”
他的声音有些轻,然后翻身背对着老管家,不想再说话的态度很明显,老管家便让他好好休息,自己端了药碗出去。
过了两三天,沈怀景身上的伤开始结痂。
白二爷每天都来给沈怀景换药。
他的手轻,也温柔,而且一直都怕弄疼了沈怀景,每次上药都说,“沈少爷,疼的话,你就提醒我,我再轻点。”
换药,哪里有不疼的呢,更何况是崩开了的伤口。
但他没有吭过声。
再疼都没有吭声。
他总不能像女人那样呻吟、叫唤,甚至哭喊吧。
白凤轩说了,男人的眼泪不值钱。
确实如此。
白二爷替他换好药之后,体贴地替他扣好睡衣扣子,然后又拉了被子替他盖上,“山上冷,夜里更冷,你如今身上有伤,俗话说有伤就有寒。所以,一定要注意保暖,若是被子不够暖和,跟我说,我让人再拿一条来。”
“谢谢二爷,不用。屋子里有炉子,挺暖和的。”
沈怀景觉得已经很麻烦白二爷了。
“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对了,听说你在法兰西学的牙医,正好啊,我有一颗牙不好,等你身子好了,得替我看看。”
白二爷每天上完了药,都会跟他闲话一会儿。
白二爷知道得很多,完全颠覆了他对太监的刻板认识。
国内的,国外的,白二爷都能聊一些,而且对当下的时局,也有一些独到的见解。
最让他意外的是,白二爷还去过欧洲。
所以,他喜欢跟白二爷聊天。
“二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哦?”白二爷不解。
“原本,确实是要学牙医的。至少我父亲是这么想的。他希望我学了牙医回来,在省城开个牙医诊所。
在国内,能专门花钱去看牙医的,应该都不缺钱。没准儿,还能因此结交上几个省府的高官,以后沈家在省城的生意,也会更好做一些。但是,我不喜欢......”
白二爷点点头,“那你喜欢什么?”
“我......”
他的思绪一下子跳跃了很远。
八年前,白凤轩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凤轩,明年你就毕业了,想好上大学学什么专业了吗?”问这话的时候,他正吃着白凤轩刚从街上给他买回来的花生糖。
“大学?”白凤轩愣了一下。
白凤轩就没想过上大学。
他家老子把他送到省城读书,自然是希望他能出息点,但他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逃学打架常有他,但读书嘛,跟他真的不合。
要不是后来认识了沈怀景,沈怀景不喜欢他逃学,他也想天天看到沈怀景,他这一年哪能乖乖来上课。
还上大学,他连现在的那点东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