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城,猛地一停。
“何事?”沈青河的头撞到了车壁。
“大人,前面有个老妇人被殴打。”车夫的话传了过来。
沈青河开了车门看出去,果然见衣衫破旧的老妇人脸青鼻肿地被一个年轻男人踹开,一边哭一边捶地控诉。
说什么不孝子,她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他却娶了媳妇忘了娘,不顾老娘死活,两口子甚至把她的棺材本都骗去,没天理,没王道。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沈青河气得不轻,道:“把他抓起来,交给京兆司。”
“是。”
“大人您!”仆妇满脸惊愕地看着沈青河,指了一下他的脸。
沈青河一愣,摸了摸脸,全是水,有些落到嘴角,咸的。
而他的眼睛酸涩不已,不停地流泪,尤其是听到老妇人凄厉的嚎哭声,心酸感更重,而脑子一想到这次邪神案子要怎么写结案陈词,他的眼泪就流得更凶,不止地往下掉。
多备几条帕子。
阆九川是这么说的,以后也莫要动气。
说的就是这个原因吗,他看到不平心酸事就会哭?
沈青河的心都慌了,试想下他堂堂铁面判官一样的沈青天在审案判刑遇到不平之事,哭哭啼啼的,那成什么样子?
要是在朝堂上……
不能想,一想他会疯。
沈青河紧紧捂着疼痛的胸口,这就是失了傲骨的惨情,变得娘们唧唧?
被沈青河暗戳戳地想要找她拼命的阆九川此时刚站在了崔氏的院子里,一见面,就被她迎面丢来一本孝经。
“到祠堂跪着去读,何为孝义?”崔氏冷冰冰地开口。
第66章 母慈才子孝
孝经?
阆九川低头看着脚边的书,脚尖踢了一下,笑了。
她抬起头,看着崔氏问:“在此前,不如夫人告诉我,何为慈?”
崔氏的瞳孔微微一震,脚往后退了一步,铁青着脸:“你!”
“我没教养,我不懂,但我却知道一个词叫母慈子孝。”阆九川讥诮地道:“夫人,母慈,子才孝!”
“放肆,你竟敢!”崔氏气得嘴唇哆嗦。
程嬷嬷担忧不已,在一旁劝道:“夫人,气大伤身。如今天寒,姑娘刚刚回来,先让她去洗漱吧?去祠堂也……”
“乳娘,老太爷的丧期还没满月呢,她就敢离家不归在外流连,她这不孝的把柄,在侯府里是有家人给她相护,若在外,岂不叫人口诛笔伐?”
程嬷嬷干巴巴地说道:“这不是说姑娘去给老侯爷祈愿故人安么?”
阆九川道:“不必说了,祠堂在哪,我去就是了。”
崔氏一愣。
阆九川却不再说话,直接点了一个丫鬟让她带路,径直出了院子,至于地上那本孝经,她看都没看一眼,更遑论拿起它读一读了。
没把它当着崔氏面前撕碎就算是她此行收获丰而心情好,大度。
至于祠堂。
那是个好去处,有阆家祖辈庇佑之地,有功德滋养,正好她要消化一下这次得来的东西,极好。
她那野性难驯的样子反让崔氏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捂着胸口急喘气。
“你瞧瞧她,她这还是当姑娘的样子?”如此桀骜不驯,哪个小姑娘像她这样的?
程嬷嬷虽然头痛这对母女针尖对麦芒,但看崔氏因为动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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