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悲切,不少人心中惴惴,所谓兔死狗烹,一个低调守孝的侯府,都能突然遭此横祸,普通百姓或正在朝野的权贵呢?
监察司那铁骨铮铮的沈青河不也是这样吗?
这把铡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落到他们头上了!
不少人面露哀切彷徨。
阆正平道:“薛师之义,鄙人和阆家心领,还请回吧,莫要受了牵连,若有朝一日……替我等奠上一杯水酒就是了。”
有人心下悲凉,哭出声来。
薛师面露急切,道:“侯爷……”
“薛师不必多言,回吧,各位也请回吧。”阆正平摆摆手。
萧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侯爷,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萧安可保证,只要你等安分,我保证不伤贵府之人一根头发。”
阆正平冷笑:“我们若去,也不代表我阆家有罪,代表我阆氏一族的九姑娘是妖道。我们听令,不过是不想牵连更多无辜!想我阆家九娘,她诛妖邪,治瘟疫,救苍生,功德无量,也能定性为妖道,这是什么公理,这世道,又何等荒谬?”
“侯爷……”
萧安仍想说点什么,忽听一阵喧闹声从远而近,很快就冲到跟前。
众人一看,却是另一队禁军带人前来,领头的是副统领李成章,也是卢家的如意快婿,因尸毒瘟政而死的卢瑞庭正是他的大舅子。
“都在这,正好一并带走。”李成章冷冷地看向薛师等人,道:“圣人有旨,胆敢阻拦禁军办差的,即视为与妖道勾连的同党,全部打入大牢,听候发落,来人,将他们拿下。”
他话音一落,立即有人上前去拉拽薛师欧洛中等人甚至百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刚刚还说着兔死狗烹,万万没想到这把铡刀这么快就掉下来了,他们才来多久,也没做什么,只是在阆家门前说了几句,就已被视为同党拿下,怎如此儿戏?
这样明显的针对是早有预谋,要一举剪掉阆九川的羽翼吧?
薛师激动得扯破袖子,破口大骂昏君,骂李成章走狗,那词有多脏骂多脏。
李成章让人堵了他的嘴,再看向萧安,冷笑道:“萧统领领旨已久,竟还站在阆家门外,怎么,是要等这妖道的家人梳妆打扮方能出门吗?萧大人若是心软,不如早早脱了这身盔甲,让有能力者穿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舅兄之死,让李成章的夫人恨毒了阆九川,更恨她多管闲事帮那疯妇温悦导致卢瑞庭好龙阳的事捅破,自己的脸面也跟着不好看。
爱屋及乌,他自然想弄阆家鸡犬不宁,好为岳家出一口气。
萧安黑沉着脸道:“李副将还是悠着点儿,薛师乃鹿宁书院的山长,欧老更是书画大家,伤了他们,别说薛欧两家不会善罢甘休,更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到时候就是卢家也保不住你。”
李成章神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自然,道:“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再说这是捉拿妖道乱党,维护正道苍生,有何错之有?至于他们两家的人,自有同僚去拿下,一个都不能少。”
萧安变了脸,竟是连坐,陛下这是疯了吗,如此不管不顾,他真不怕逼得民反吗?
“进去,拿人。”李成章挤开他,首先去抓阆正平两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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