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奁里堆满金簪玉钗、奇珍异宝,她却懒得往头上插戴,只拣了一支样式古朴的玉簪,挽了个简简单单的妇人发髻。
闵淑娴和岑柳儿都没有回礼。
吴芳兰却像没事人似的,亲自上门道谢。
吴芳兰拉着燕娘的手,假装没有看见燕娘颈间的勒痕。
她笑吟吟地道:“昨儿个是我照顾不周,让妹妹受了委屈,大爷已经责罚过我了,妹妹可不能生我的气。”
燕娘摇头道:“没有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姐姐。”
吴芳兰抚摸着燕娘乌黑的鬓发,啧啧称奇:“古人曾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见了妹妹,才知道这句话所言不虚——”
“妹妹也没怎么打扮,就这么清清爽爽地站着,便把我们比成了庸脂俗粉,难怪大爷喜欢你!”
燕娘招架不住她的热情,连忙道:“姐姐明艳动人,何必妄自菲薄?”
吴芳兰夸了燕娘好半日,趁着左右无人,压低嗓音:“大爷昨夜折腾得厉害吗?妹妹身子娇弱,还受得住吗?”
燕娘心里明白——她这是在打听,自己和薛振有没有圆房。
若是自己实话实说,难免惹人猜疑,也拂了薛振的一番好意。
燕娘红着脸,含含糊糊地道:“还好。”
吴芳兰的笑脸变得有些僵硬。
她转移话题,道:“妹妹这个院子看着幽静,却比我们那几个院子的位置都好。”
燕娘好奇道:“这是怎么说?”
吴芳兰道:“这里离外院最近,出了门往南边走个几十步,过了垂花门,就是大爷的书房。”
“离老夫人的院子也近,老夫人住在东边,绕过一座戏台就能看见。”
她闲聊似的道:“对了,妹妹得空不妨找老夫人请个安,老夫人见了你,一定喜欢。”
燕娘听吴芳兰东拉西扯,知道了不少薛府的事。
薛振的父亲早逝,寡母和两个老姨娘住在一个院子里。
他有一个庶妹,两个庶弟。
庶妹已经出嫁,弟弟们一武一文,二弟在军营里历练,三弟住在前院,平日里帮着起草文书,处理公务,兄弟之间感情不错。
薛振没有正妻。
吴芳兰是商户之女,约略认得几个字,暂时帮着管家。
闵淑娴是上峰送的小星,岑柳儿是从青楼买回来的名妓,两个人的肚子里都没什么墨水。
吴芳兰和燕娘一起用过午饭,方才带着丫鬟告辞。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抱着通体雪白的猫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低声问丫鬟:“你打听的消息可靠吗?大爷真没给许燕娘灌避子汤?”
薛振没有子嗣,不是他生不出来,而是他觉得这几个小妾不够资格。
因此,薛振在吴芳兰这里歇一回,吴芳兰就得喝一碗苦到钻心的避子汤,这么多年,从无例外。
据她所知,闵淑娴和岑柳儿也没少喝。
丫鬟战战兢兢地答道:“真的没有。奴婢一大早就跑到厨房盯着,那几个婆子又是熬燕窝,又是做点心,没人动药锅。”
吴芳兰暗咬银牙,冷笑道:“咱们这位大爷……该不会动了凡心吧?”
“堂堂四品官,公然抢占别人的娘子,也不怕被人弹劾?”
丫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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