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哥儿高兴地点了点头。
绍哥儿离开正院。
他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才从帕子里捏起一块龙井酥,送到嘴边。
龙井酥的滋味甜中带苦,余香满口。
他把渣子都吃得干干净净,将剩下的点心揣在怀里,打算带回家慢慢品尝。
燕娘休养了一个多月,身子恢复如初。
她借着年中盘点账目的机会,婉转地劝说薛振:“相公,我看你开了两家赌坊,还放了四五万两印子钱。”
“这样的赚钱路子,终究不是正途,为了你的官声,还是尽早收手吧。”
薛振一听燕娘提到“赌坊”,立刻心头乱跳。
他连忙顺着她的话道:“你说的是,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
“只是这两年家里的花销实在太大,冯公公那边的孝敬又不能糊弄,一来二去,就耽搁了下来。”
燕娘道:“我仔细盘算过了,你其它生意的出产并不少,咱们节省着点儿,收支正好能够相抵。”
薛振走到她身边,细细地看了一回账目,点头道:“好,就依你的意思,我寻个合适的买家,把那两家赌坊转让出去。”
“至于那些印子钱,只要他们把本钱还给我,利钱便不要了。”
燕娘微微点头,神色整肃:“还有,我听说冯公公如今只手遮天,欺上瞒下,弹劾他的折子,全都被他拦了下来,根本递不到圣上面前。”
“我知道你既然依附了他,便不好划清界限,改弦易辙,但你至少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别跟着他残害忠良,鱼肉百姓。”
薛振面露迟疑。
冯公公刚给他送了封信,命他剿除一批“乱党”。
其实,那些人哪里是什么乱党?
不过是一群读书读傻的书生,联合起来写了一封请愿书,洋洋洒洒万余字,罗列了冯公公的三十多条罪名。
那封请愿书递到京里,正正交到冯公公手上。
燕娘看出不对,牵住薛振的衣袖,担忧地道:“相公,就当是为了给瑾哥儿求平安,给咱们自己积攒阴德,你能答应我吗?”
薛振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答应你。”
他想——
不过是十几个书生而已。
让那些书生隐姓埋名,再从牢狱里运一拨死囚,悄悄地砍掉脑袋,混过去也就罢了。
燕娘转忧为喜,问:“你不骗我?”
“我不骗你。”薛振俯身亲了亲她的朱唇,把她抱到床上,开始宽衣解带。
他迎着那双暗含怀疑的美目,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我不在乎自己的声名,也不在乎旁人的死活。”
“不过,你把瑾哥儿搬出来,把你自己搬出来,我不能不放在心上。”
“就算是为了给你祈福,为了修咱们来世的姻缘,我也不该草菅人命,屡犯杀业。”
燕娘这才信了薛振的话,把心放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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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久不相交,又不用顾忌孩子,自是如鱼得水,沉醉不知归路。
瑾哥儿一天天长大。
燕娘把全部的爱意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牵他走路,教他写字,向他传授为人处世的道理。
也教他照顾弱者,尊重女子。
绍哥儿总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
待到燕娘累了,他便把瑾哥儿带出去。
舅甥两人或是跟着教习师傅骑马射箭,或是在下仆们的保护下,到街头巷尾体察市井民情。
在燕娘的影响下,薛振渐渐疏远了那些心术不正的奴才。
他把权三和杜仲打发到马场养马,挑了几个聪明伶俐、品行正直的小厮在身边伺候,又给瑾哥儿找了两个聪颖可靠的伴读。
世道越来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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