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在薛振手里吃过大亏,深谙男人的本性,不敢轻信许绍所说的每一句话。
即便他是她亲手教养长大的弟弟。
许绍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彻底败露,不再推诿狡辩。
他的脸上浮现执拗之色,眼含泪水,语调生硬:“我是骗了姐姐,但我不后悔,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燕娘紧蹙娥眉,不解地望着他。
许绍深吸一口气,抛出一连串问题——
“姐姐当真是心甘情愿留在薛振身边的吗?”
“你以为我那时候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吗?”
“你以为我猜不出来,薛振为了得到你,用过多肮脏、多下作的手段吗?”
“我今日使出的手段,和他比起来,只怕是小巫见大巫。”
许绍心思敏感细腻,早就察觉出燕娘和薛振之间的异样。
她们不像寻常夫妻。
每次燕娘带着瑾哥儿回娘家,薛振都要亲自接送。
每个出口都守着十几个兵丁,把许府围成铁桶。
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禁锢。
管氏教许绍读书的间隙,总是默默垂泪。
她一遍又一遍地叮嘱他——
务必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成为姐姐的倚仗。
许绍怎么都想不通。
薛振位高权重,对姐姐又温存体贴,百依百顺。
姐姐哪里需要倚仗他?
除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许绍小心地藏好内心的疑惑,辗转打听燕娘的过往。
原来姐姐在薛振之前,还嫁过一回。
她和那个书生好得蜜里调油,却被书生典当给薛振,后来不知怎么的,变成了薛振的娘子。
管氏说姐姐生过一场大病,遗忘了很多事。
许绍却觉得,姐姐什么都记得。
她只是无法摆脱薛振的控制,不得不含羞忍辱,委曲求全。
他太心疼姐姐了。
他想保护姐姐,想帮姐姐回归自由身,想成为姐姐的依靠。
所以,他希望薛振尽快去死。
许绍迎着燕娘震动的目光,索性把见不得光的念头一并抖落出来。
他笔直地跪在地上,身姿如松如竹,说话掷地有声:“姐姐,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照顾你,你跟薛振和离吧,我养你一辈子。”
他含蓄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我不打算成亲,也不打算纳妾,我只想守着姐姐,只想跟姐姐亲近。”
“只要你愿意,我会对瑾哥儿视如己出。”
“他是我一手带大的,跟我的情分非同寻常,让他改成咱们的姓,我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燕娘虽然隐约猜出许绍的心思,却没想到,他被自己拆穿之后,还敢把这些惊世骇俗的话说出口。
她的脸儿因气怒而涨红,斥道:“住口!你这样跟薛振有什么分别?不一样是违背我的心意,强迫我委身吗?”
黄金做的牢笼,青玉做的牢笼,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她只能做一只被人豢养的鸟儿,从这只牢笼,转移到另一只牢笼吗?
许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说道:“姐姐若是不愿委身于我,我也不会勉强,只要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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