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王也笑着点头:“臣还记得陛下那时还给每株粟米都取上名字,日日去浇水,一本正经命令它们快快长大为先帝分忧,那副模样当真有趣得很。”
晏惟初无奈,隋王叔怎还拿他小时候的事情打趣他呢?
谢逍听了神情里却多出些许异色,他是第一次听人提起晏惟初登基前尚且年幼时的往事。
那时小皇帝父皇母妃俱在,他是备受宠爱的太子,身上却并无外人以为的那些骄纵跋扈,那样的晏惟初稚气懵懂、仁孝纯挚,必是格外讨人喜爱,可惜自己无缘得见。
谢逍开口问那位隋王:“陛下幼时是什么样的?”
晏惟初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见谢逍颇有兴趣,隋王本也说得兴起,便又笑道:“陛下幼时还曾想学先帝震慑朝臣时的威严,对着镜子练习蹙眉,结果怎么学都学不像,他跟臣说是眉毛太淡了,便去偷拿了郑娘娘的黛粉,将两条眉毛画得粗黑凶悍。后头陛下顶着那两条滑稽的眉毛自以为威严地去御书房,还把先帝惊得呛了茶。”
晏惟初:“……”王叔怎还越说越起劲了?他不要脸的吗?
谢逍听得失笑,打量了一下晏惟初的神色,说:“陛下如今不怒自威,倒是省了那些黛粉。”
晏惟初气鼓了脸,你你你,当着朕王叔的面笑话朕,太过分了!
谢逍想到晏惟初大概自幼就是这样,一生气便是这副表情,小小年纪学别人蹙眉故作威严,估计看起来更像跟人撒娇。
他拎起酒壶,今日没有拦着晏惟初喝酒,亲手给他倒了一杯,哄着他:“陛下消消气,臣不说了就是。”
晏惟初拖着声音:“表哥——”
谢逍将酒杯递给他,轻轻摩挲了一下他手背,毫不在意身边还有旁人在看着。
晏惟初将酒倒进嘴里,与自己王叔讨饶:“王叔再别说了,皇后听了要取笑朕的。”
隋王也忍俊不止,小皇帝本性其实还跟小时候一样,挺好。
他的目光转向谢逍,举杯示意。
谢逍起身,对这位真心向着晏惟初的王叔很是客气。
隋王道:“皇后殿下的事迹,臣在封地上也听闻过不少,有殿下辅佐陛下,那便再好不过了。”
谢逍承诺道:“我会尽心。”
王叔颔首,他其实对谢逍十分欣赏,唯一担心的也是谢逍权势过大日后会架空了皇帝,如今亲眼见到了帝后二人相处的方式,倒是能放心了。
隋王退下后,御前清净了片刻。
晏惟初搁下空了的酒杯,眼神示意谢逍继续给自己斟酒。
他就是这样,谢逍若是不拦着,便无节制地贪杯。
谢逍今日心情颇好,没打算拦他,只提醒了一句:“再喝下去陛下要醉了。”
晏惟初嘟哝出声:“醉便醉了,醉了你抱朕回去。”
反正这里都是自家人,而且这些人应该都巴不得他们感情好,便不用担心他会变卦去生自己的亲生子。
谢逍的眼里一直有笑,晏惟初伸腿在酒案下撞了撞他:“表哥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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