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没吃成。
往院子回去的路上,云珠一路走,一路摸着萧明章沉甸甸湿透的衣裳碎碎念:“早知如此,你该先喊个人回来通报才是,我好早些叫人为你准备热水沐浴,也好为你选身衣裳,搅得如今手忙脚乱,我和母妃都替你担心,萧明章,日后你不能再这般了……”
“是,世子妃,我知错了。”
关心则乱,云珠一路话有些密,比平时要多的多。
萧明章应得不算勤快,突然的一句世子妃,叫云珠意外抬头扫了他一眼。
其实有些时候,云珠总是容易不满萧明章的惜字如金,因为在她看来,人与人之间就该多说话,多交流,才能叫彼此之间知晓对方最为真实的想法。
萧明章不爱说话,那她便总是不能很好地理解他的想法。
幸而他每次说的话都很中听就是了。
不管他是真的知错了还是假的知错了,一回到自己的院中,云珠便摁着萧明章先坐进了浴桶里。
萧明章如今从头到脚都是湿的,原本好好的端方君子,发髻因为沾了水,溢出几缕碎发在他的鬓边,别有几分平日里不大常见的缭乱韵味。
云珠难得能见到这般的萧明章,于是摁下人之后,手中又执了一盏新添的烛火,趁着新鲜,想要多看两眼。
却不想,她手捧着烛火,刚靠近萧明章,便见到转过身的萧明章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突兀的伤痕。
那是一道很长很长的红痕,就挂在萧明章左侧的脸颊上,适才背对着夕阳一路走来,她竟都没发现。
“萧明章!”云珠一手掌着烛火,一手俯下去捧起萧明章的脸,指腹抚摸着红痕,问,“你这道疤痕是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没能逃过云珠的眼睛。
萧明章面对着云珠,有些无奈。
他早已猜测到,今日的这道鞭痕,想要瞒过母妃容易,但想要瞒过云珠这个枕边人,几乎是不可能。
不怕她发现,却怕她担心。
幸好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说辞。
只听他语气尽量稀松平常道:“在水下的时候,碰到落入水中的枯枝了。”
这是水下的树枝划的?
云珠有些狐疑,觉得树枝应当不至于划出如此之深的一道划痕。
但不是树枝,还能是什么呢?
云珠是草原上的公主,其实萧明章不说这伤痕是树枝划的话,她会怀疑这是鞭子打的。
她们西域同中原不同,鞭刑相较于中原的各种刑法而言,是最为常见的一种,云珠从小到大,见过很多鞭子在人体身上留下的痕迹,在脸颊上的,便和萧明章这道疤痕差不多。
但鞭子……似乎更不可能。
笑话,这可是在云州,是桓王府的地盘,萧明章是桓王府的世子,试问整个云州城,除了桓王,还有什么人敢在他的脸上动鞭子的?
既然他说是树枝划的,那便是树枝划的吧。
云珠思来想去,想不到什么更好的答案,便只能先同萧明章问道:“那你这道疤痕可有涂过药膏了?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拿药膏去?”
她说着便要走。
萧明章眼明手快,拉住了她的手腕,道:“涂过了。”
云珠这才停留在了原地。
她仍是一手执着烛火,回首盯着萧明章,不过片刻,目光便又往下移,落在了他脸颊的伤痕上。
萧明章额头有些疼。
他看得出云珠眼中的关心与担忧。
他不动声色地将双手都覆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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