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氏现下倒是不觉得萧明章荒唐了,她觉得,如今这整个家中,最荒唐之人,莫过于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了。
没有这个软肋,也会有别的软肋,她最是看不得萧劭嫌弃自家的孙女。
应氏忍不住冷了脸,道:“你可省省吧,老十一和咱们家都不对付多久了,如今眼看着父皇气数也要尽了,老十一杀了便杀了,左右这朝堂上咱们面对群臣的理由充分也有,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怕的!”
“你也跟着他一块儿荒唐?”萧劭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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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是荒唐了?”应氏不解,“你在疆场上为国效力时气性不总是足的很嘛?我瞧疆场上喊得最卖力的那个便是你了,怎么了,你可以为了朝廷抛头颅洒热血,如今是咱们家的亲孙女被人绑架了要挟性命,那可是咱们的亲孙女!绑架她的就该是我们的仇人,仇人杀了就杀了,你在疆场上有血性,在面对仇人这一块儿,难道当真就一点儿血性都没有了吗?”
“血性也分轻重缓急!如今这情况,咱们的皇位本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何故还要冒这一遭险,再横生变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是晚一点杀他又如何?”
“晚一点杀他?如今不杀他,谁知到最后被杀的人是谁!”
应氏着实是被萧劭给气到了,回应他的话一句比一句铿锵有力。
萧劭亦是被应氏给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这个女人,到了金陵之后,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和在云州时简直判若两人。
他手指着应氏,想和应氏再说些什么,应氏看着他,却终于道:“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怕老十一没了,怕父皇知晓了此事,会对你另有看法嘛?”
自从回到了金陵之后,应氏跟着萧劭,又出入了许多回皇宫,和萧劭出入宫帏的次数越多,应氏对于萧劭的理解,便也越多。
萧劭此人,是一个十足缺乏父爱的男人,应氏早已看透。
明明如今朝堂之上再没有什么皇子能够与他们家抗衡,明明他们再也不需忌惮什么老十一,什么何家旧部,偏偏萧劭就是要忌惮。
还不是因为那都是皇帝在乎的人,他是既想要皇位,又想要在自家父皇的面前得到一个好的名声。
可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皇帝不爱他这个儿子,就是不爱,此事本来在当初皇帝为萧明章指婚时,他们就该看清,却都因为萧劭的一叶障目,他们全家都选择了自我麻痹。
如今应氏到了金陵,总算是再也不用麻痹自己了,可偏偏萧劭还要在这里自我催眠。
一个天生便不得自家父亲喜爱之人,便是做再多的努力,也不可能越过那个天然便得到偏爱的孩子。
“你在胡说些什么!”
萧劭吹胡子瞪眼,果然最知道如何伤害人的,永远都是自己的枕边人。
翊王的死讯再令他愤怒,也没有到双目赤红的地步,可是如今应氏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叫萧劭双眸充血,甚是可怖。
应氏为他的反应感觉到不耻。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与其在此处发疯,不如好好想想马上朝堂上要应对的策略,明章都在信中写清楚了,老十一私自扣押了雍县县衙当中的许多官差,换成了自己的人马;他还拿咱们家的孙女要挟明章,要他去同西域求和,这桩桩件件,定他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都已经是轻的了!”
萧劭重喘一口气。
萧明章荒唐是真的,但是翊王愚蠢,也是真的。
也的确是万幸,他愚蠢,于是父皇偏爱了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光明正大地让他坐上东宫之位;
也万幸,他愚蠢,所以他如今即便是被萧明章给直接杀了,他们也有充分杀他的理由。
从伊始的暴怒当中逐渐冷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萧劭便自然是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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