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左脸突然疼得厉害,好歹还记得手里拿着焊钳,没有乱蹦乱跳。
江小娥赶紧将电源关掉,“烫着了?”
“你怎么搞的,左脸上都被烫了一个小洞。”
“面罩拿稳,别间隔太远得护着脸。”
电焊那是玩电的,在操作时稍有不慎都会被一些火星子燎到,现在用的面罩都不是头戴式,而是手持式,左手举着面罩挡在脸前,防止被火星子以及蹦出来的异物弄伤。
方大牛还没开始焊接,自个就先伤到了。
钱嘉树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庆幸道:“好险没伤到眼睛,你可长点心吧。”
方大牛嘿嘿笑了两声,“我再试试。”
男人嘛,脸上留点坑坑巴巴无所谓,疼也就疼那么一下,现在就火辣辣也能忍受,他这次学乖了,握紧面罩的把手贴近脸,右手拿着焊钳开始操作。
不过紧张再加上两手有些不同调,焊钳确实很难对准位置,搞得焊接的那条道一会左偏一会右偏,还不够连贯,有些地方焊接到有些地方空着的。
他撇撇嘴,“好难控制啊。”
周洲搭了一句腔,“要是不难控制,我也不至于夹了那么多年的豆子。”
这种活,努力是一部分、天赋也是一部分,同样也是日积月累攒下来的经验,不然很难成为人人钦佩的大师傅。
前四个都试了一遍,完成度最高的显然就是周洲。
接下来,轮到了江小娥。
让其他人奇怪的是,向来又争又抢的江小娥这次并没有开始操作,而是将面罩递给周洲。
“嗯?”周洲挑起眉头,疑惑道:“怎么?你这是不战而降,打算认我当老大?”
江小娥赐给他一个白眼。
周洲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一行人各有各的骄傲自得,但偏偏凑在一块弄机器,五人的小团队,自然是有人带头。
他们没因为这件事商量过,不是不在意,而是早已经默认。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但他对江小娥是真的又佩服又好奇。
不是说她样样精通,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比卢老师那种老师傅还要来得强,那还真不至于。
甚至有一些粗简的基础问题,她反而一问三不知。
但她进步很快,作为中途转过来的学生,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将那些基本原理性的知识摸透,更难得的是她总会提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新观点。
听起来匪夷所思,实行下来居然很可行。
总觉得她想得更长远,总会将一些他们忽略到的观点拽到他们的面前。
当然,也并不是说她只会这些书面的知识点。
动手能力她也不差,同事的这段日子,他几乎没见江小娥出过错,更让人惊叹的是,即使在最初上手很是生疏,她的进步绝对是有目共睹。
一个有能耐、有天赋、有想法的技术工。
以前什么事都是抢先着来,这次却见她将面罩推向自己,周洲是真的很疑惑。
“你操作很稳。”江小娥不吝啬地夸,“我之前在一本教学书里看过一种操作方案,我说你来操作。”
周洲眉间舒展,“原来是这事。”
他接过面罩,准备好了后说,“你说怎么来。”
“点焊,加压0.5秒、通电0.3秒,手起手落用点蘸的动作落在两块铁片15°—20°之间……”
“精确到这种程度?”周洲瞪大眼,“我觉得你在为难我,不过听着还挺有意思的。”
他拿着焊钳先尝试了一下,掌控起来有些生疏,但基本功扎实,虽然没法控制到江小娥说的零点几秒,但差距也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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