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骂脏话,但细细想来这也完全符合设定。公主一直没办法进入地下工事,现在老大撤场,她自然要独领风骚,这片草原上,估计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东西比她更强大了。
我努力不去看,那个眼睛在深处眨动,有的时候有一个,有的时候有一片,非常混乱而乖巧地分布着,和猫一样,对着我轻轻地眨眼以示友好。
墙壁裂缝更大了,我感觉自己也快死了。我的幻觉已经到了超凡脱俗的地步,我头痛欲裂,甚至能感觉到公主正在顺着我的意识爬到这个她曾经的禁区。
我给了自己脑袋两下,或者是三下,没有任何用处,太疼了。
我眨眼,看见那些眼睛变回了一个。在打横的瞳孔中,躺着一个白白小影子。
那是一个人的侧影,她就这样躺着,最开始面向上方,然后转了过来,面向我。
她伸出手来,那双手和3D电影一样穿透了本应有的幕布。她用双手顶着瞳仁的上下两条线,将其扩大,扩大,直到她能把脑袋和身体一齐探出。
我扶着墙,她从墙里爬了出来,白色的,黑色的,闪烁的影子,生命之源,万民之宗。
“林江淮。”
她贴着我的脸,侧着脑袋叫我的名字,像一声吟唱。
“你在这…”
她马上要把手伸出来了,据我余光观察他妈的那绝不止一只手。她四五六七八九只手从裂缝中伸出,左右都有,没有任何规律地延展生长着。她还没有触碰到我的身体,我就能感受到那阵把手伸进液氮罐里的那种又冷又烫的痛感。
“林…”
她又叫我的名字,我当时可能失去意识了一瞬间,下一秒我脚底的地面塌陷,连带着墙壁的半边也全部消失。
在掉下去之前我抓住了真实的钢筋,公主不见了,地面不见了,只有我,仍然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这里和悬崖差不多,我拼命蹬着土坡向上爬,往上窜了十几厘米,下面的土就再次坍塌,我又悬挂在了半空。
再强大的小孩也不能一拳打死泰森,我的腿也没劲了,手也没劲了,之前的挣扎也都远超过我肉体能承受的水平。我的脑子还能保持一分钟以上的清醒都是奇迹,而我准备把这个奇迹用在抓紧钢筋,直到失去意识再放手上,至少我尽力了。
我不顾手指的疼痛用力抠住边缘,我手表的表盘反射着我身后的景象。我以为那是一片黑暗,但我反而能看见一些规律的暖黄色光点,在黑暗中仍然闪动着。
我没劲了。
我要放手,手指还在执行着大脑最后的命令。我挂在上面脑子就已经熄火,却并没有向下掉,反而像是被拽了一把,直接飞了上去。
我以为我是被什么怪物吸面条一样吃了,等我落在什么东西上开始颠簸着移动,我才发现是有人背我。
我看不清是谁,就拔了他几根头发。那个人痛叫了一声也没放手,听声音是周子末。
在周子末背上我直接就失去意识了,我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他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或者他只想把我背走放哪个地方再开吃,这一切谁说得准,反正我无力挣扎,只能认命。
他真的是人形永动机,我都死了好几回,他现在背着我跑的速度仍旧很快。我想要清醒一点和他说话,刚张嘴就咬了舌头,可能磕下了一小块,现在我浑身唯一不痛的地方也开始痛了。
他背着我跑了一段,我的视野忽明忽暗,不知道被他带到了什么地方去。然后我能感觉到他突然就把我甩飞了,丢到了什么地方,差点没给我撞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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