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暗夜守護無聲殺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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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汴梁城的承和堂药铺门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宣告着重新开张。

门外人头攒动,看似热闹非凡,实则暗流涌动。

萧和婉与陈彦心在堂内招呼着客人,一顰一笑都恰到好处,既显出劫后馀生的庆幸,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

苏清宴则隐于药铺后院的一处阁楼上,透过窗格的缝隙,冷眼旁观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这开张是假,钓鱼是真。他就是要让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以为有机可乘,主动送上门来。

果然,一个时辰不到,一个挑着货担的货郎在药铺门前逗留许久,一双眼睛总是不住地往里瞟。

苏清宴不动声色,只对身旁的陈彦心低语几句。

陈彦心会意,藉着去后院取药材的由头,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片刻之后,那货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事,匆匆挑着担子拐进了旁边一条僻静的巷子。

然而,他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巷子深处,只有几声微不可闻的骨骼碎裂之音,随即又恢復了死寂。

朝堂之上,气氛更是诡异。

林云岫官復原职,一身崭新的朝服立于班列之中,神态平静。

太皇太后的亲弟弟,国舅高赫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纵然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也不由得心头剧震,只是他掩饰得极快,转瞬便恢復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匯,没有言语,却已是电光石火。

林云岫谨记着苏清宴的嘱咐,按兵不动,他倒要看看,这位高国舅接下来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遥远的辽国大内皇宫,气氛已是降至冰点。

辽道宗耶律洪基将一个名贵的瓷瓶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朕的皇宫,竟让人来去自如,把人说救走就救走,你们这羣御林军是干什么吃的!”耶律洪基的怒吼声在大殿中回盪。

殿下跪着的一众将领噤若寒蝉,尤其是那御林军首领,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

他其实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跡,隐约指向南院大王府,但他不敢说。

这种朝堂倾轧的浑水,一旦上报,无论真假,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恐怕都要搭进去。

他只能装作一无所知,将此事归咎于贼人武功太高,神鬼莫测。

耶律洪基发泄一通后,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清楚,能在皇宫中悄无声息做到这一切的,绝非凡俗之辈。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曾经与苏清宴一战后便销声匿跡的耶律元宣,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在南院大王府,耶律仁先听着手下的密报,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惊惧。

林云岫被救走,意味着他暗中与宋朝权贵勾结,意图称帝的计划已经败露。

他背后感到一阵寒意,为了掐灭这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火种,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他唤来了一个侍立在阴影中的人,那人身形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萨满服饰,脸上绘着诡异的图腾,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兀顏噬日。”耶律仁先的声音有些乾涩,“本王要你去一趟大宋,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林云岫和他全家。记住,要做得乾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与我大辽有关的痕跡。”

那名为兀顏噬日的巡夜法王躬身领命,没有一句话,身影便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彷彿他本就是黑夜的一部分。

汴梁城内,苏清宴已经拿到了林云岫给他的澄清信,是宋哲宗亲笔书写的澄清信。

信中详述了林云岫并非卖国,而是被朝中奸佞以其子性命要挟,在出使谈判时遭人暗算扣留,自始至终未曾有负大宋。

宋哲宗虽未点名道姓,但“敲山震虎”之意已是昭然若揭,最后更盖上了鲜红的玉璽大印。

苏清宴将这封信郑重地交给了应邀前来的乔峯。

“乔帮主,你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义薄云天,在武林中一呼百应。

这封信由你公佈于众,才能还我徒婿一个清白,也让天下英雄看清奸人的嘴脸。”

乔峯接过信,感受到上面玉璽的印记,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石先生放心,乔某既然插手了此事,便一定会管到底。我这就传信给帮中兄弟,将此事昭告天下。

也多谢苏先生相邀,让乔某能在汴梁盘桓数日,一尽地主之谊。”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透着一股诡异。

奉命潜入大宋的兀顏噬日,在打探林云岫府邸消息时,屡屡遭到各路江湖好汉的围追堵截,其中甚至有丐帮弟子的身影。

可每到危急关头,总有一股神祕的力量在暗中助他脱困,让他总能化险为夷,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奇怪的是他对陈彦心的态度。这几日,他数次在夜间潜入她住处,指名道姓要与她交手。

两人一动手,兀顏噬日便攻势凌厉,招招夺命,逼得陈彦心不得不拿出全部本领应对。

可每当打到酣处,陈彦心内力运转至巔峯时,他却会主动收招,抽身便走,留下满头雾水的陈彦心。

“师父,那个辽国高手又来了,又和我打了一半就跑了。”陈彦心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清宴,脸上满是困惑,“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要杀不杀,要打不打,简直莫名其妙。”

苏清宴正在擦拭一柄短剑,闻言动作一顿,思索片刻后说道:“对方可能是在试探你,让你把压箱底的功夫都使出来,好摸清你的底细。

这个兀顏噬日,看来是个不打无准备之仗的谨慎之人。”

陈彦心更加不解了:“师父,那他既然这么谨慎,为何孤身潜入我大宋?我听丐帮的朋友说,乔帮主都亲自带人堵截过他几次,却还是让他跑了。他为何每次都能躲得让人发现不了踪影?好像总有人在暗中替他引开追兵。”

苏清宴放下短剑,看着徒弟疑惑的模样,缓缓道:“其实我也不清楚。这背后恐怕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搅局。心儿,这段时间你就在承和堂,不要再露面了。云岫那边,我亲自去暗中保护。我倒想亲眼看看,这个辽国来的兀顏噬日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非要不远千里,执着于取云岫的性命。”

听到师父要亲自去保护自己的丈夫,陈彦心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师父,我听您的。”

为了让自己的徒弟陈彦心的安全和她的儿子安全,苏清宴便化作了一道暗夜的幽灵,日夜盘桓于林府内外。

他换上了一身暗紫色的法袍,袍上以黑丝线绣着一轮沉鬱的黑日图腾,面上一副古朴的青铜面具,遮蔽了他所有的本来面目。

白日里,他或栖于高树浓荫,或藏于屋脊背后,与砖瓦融为一体。

到了夜晚,他便潜入府内,择一处樑上死角,静静蛰伏,整个人沉浸在无边的黑暗里,不泄露半分气息。

他此来只为一件事,便是护住徒婿林云岫的性命,顺便亲手称一称那辽国高手兀顏噬日的斤两。

然而一连数日,林府内外风平浪静,除了巡逻的御林军甲冑摩擦之声,再无半点异常。

兀顏噬日竟是踪影全无,连一丝窥探的跡象都未曾留下。

苏清宴伏在暗处,心头不禁泛起一丝烦闷:

“莫不是我行藏败露,惊走了此人?断无可能。我的躲藏已入化境,便是一隻飞鸟也未必能察觉,何况是人。”

他耐着性子,继续等待。可越是等待,那股诡异的平静便越是让人心焦。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兀顏噬日是否已放弃了刺杀,转而去了别处。这般守株待兔,着实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就在苏清宴几乎要失了耐性,以为今夜又将无功而返之时,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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