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守兵惊了,“他瞎啊?”
陆秉跟个炮仗似的,只许州官放火:“你才瞎,你全家都瞎。”
守兵委屈巴巴的:“不是,我真没看出来他瞎……”结果话没说完就挨了顿削,削得守卫吱哇乱叫。
周雅人听着身后动静摇摇头,忽然有些感慨,以前在京中满地权贵,轻易惹不起,陆秉凡事还知道收敛,压着他那狗脾气,成天只顾着与一帮不思进取的败家子儿鬼混。不曾想他如今回了北屈,天高皇帝远的,陆秉当了个不大不小的捕快头子,居然横起来了,逮谁骂谁。
其实陆秉还是掂量得清分寸,只敢跟手底下的啰啰耀武扬威,对上,照样该装孙子装孙子,他自己管这种欺软怕硬的无耻行径称为识时务。
识他个不要脸的时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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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朱砂符 “传闻是真的。”
周雅人握着竹杖,挡开杂乱的草枝,此间有一条被村民踏出来的窄路,他凭借来时的感知和记忆,一点点朝事发地靠近。
及人高的枯草在脚夫和秦三几人慌不择路的奔逃中被踩踏,东倒西歪的斜倒一片,寒凉的冷风中裹着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周雅人驻足,寻着气味偏过头,抬手捏住颈侧一寸带血的枯草枝。
枯草枝的边缘呈锋利的锯齿状,若是不当心触碰到,很容易割破皮肉划伤手。
类似这种带血痕的锯齿状枯草叶很多,所以混在风里的血腥气颇重。
周雅人抬脚往前行了数十步,穿过带腥的斜风,似有所感地顿住步子,而距离他脚尖一尺长的地方躺着一具尸体。
周雅人一撩袍摆蹲下身,首先摸到一截麻布制成的衣料,触感相当粗粝。而粗制衣料下则是一层柔软完整的人皮,套在支棱的骨架上,像极了一件人皮衣裳。
死者正是秦三那位兄长,丧命将近一个时辰,早已在寒夜中冻得冰凉。
周雅人毫不忌讳地将尸身上下摸索一遍,发现人皮薄如蝉翼,里头除了一把剃干净的骨头,没有一点一滴多余的血肉。
周雅人蹙起眉,仔细摸到人皮上几处细小的口子,应当是被那些锯齿草和枯枝划破的。他的手掌一点点往下,停在尸体脚后跟的位置,人皮此处有一个较大的裂口,延伸至整个脚掌的皮都是豁开的。
周雅人缓缓站起身,又寻着那股较为浓浊的血腥气找到另外两具脚夫的尸体,情况大同小异,异的是人皮身上那个较大的裂口,像挖的一个大洞,有的在脚跟往上的位置,有的在小腿肚及膝窝处。
周雅人在此地徘徊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没理出头绪,也没感知到任何异动,待确定没什么危险,才掉头往回走。
望眼欲穿的陆秉在看到周雅人安然现身的瞬间总算松了口气,他拍拍胸口,几步上前迎人:“怎么样?”
周雅人答非所问:“派人收尸吧。”
陆秉追问:“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什么——邪祟啊?”
“不是。”
“啊?”
周雅人敢断定:“不是邪祟。”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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