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瞬间,真的喜极而泣。她甚至想,逃出去之后,她还是会陪在陆捕头身边,一辈子都照顾他,他们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被陈莺害得家破人亡……她一定不离不弃。
是的,不离不弃。
秦三哭出来,她不会跑的,他们曾在暗无天日的痛苦煎熬中相依为命,她虽然很没用,但她绝不会抛下陆捕头独自逃生,死也不会。
对,死也不会。
那就拼命吧,也好过束手就擒,一辈子在仇人的鼻息下苟且偷生。
“秦三,别犯傻,快走。”
秦三剑指逼近的陈莺,手抖得不成样子,她哭着摇头。
不,不是犯傻,她只是没有办法。
也许,胆小怯懦如她,杂草般不值一提。但到危急关头,她也能攒够勇气,去为某个人拼一次命。
只是以后,她不能再照顾陆捕头了。
“秦三!”
陆秉喊不住她,秦三举着剑,头也不回地冲向陈莺。
明明知道是送死……
陈莺只一招便卸了那把剑握在手里,反手抹了秦三的脖子。
她要弄死秦三,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蚂蚁居然妄图咬死一头大象,真是不自量力。
陆秉瞠目,怔怔看着秦三身体僵了一刹,然后背对着他倒了下去。
陈莺随手扔了剑,朝双目发直的陆秉走过去,她蹲下身,直视着陆秉:“我倾尽全部,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你居然想弃我而去?”
陆秉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秦三,悲愤至极,他拼尽全力都抬不起手掐死陈莺,陆秉恨出了泪,嘶吼出声,却被陈莺一把死死捂住口。
他喊不出来,涨红着脸,额头青筋鼓跳起来,一口咬住捂上来的手。
“我怎么可能放你走。”陈莺死死捂紧陆秉的嘴,哪怕手被咬出血,她也不觉得多疼似的,残忍道:“陆秉,看到了吗,谁也救不了你,太行道这些臭道士不行,周雅人也不行,但凡他们敢来,都只有死路一条。你这么心善,一定不想看到他们为你送命吧?”
牙齿深深嵌进肉里,陈莺眉头都没皱一下,她说:“陆秉,你休想能逃,我会永远把你攥在手掌心,直到我死为止!”
陆秉绝望而悲愤,咸涩的眼泪渗进她掌心,和热血混淆。
李流云终于从那只无形的鬼爪下挣脱出来,他发现罔象虽溶于水,却也是有迹可循的。
罔象是一团比河水更加浑浊色深的液态,有些发暗发黑,好比人在光照下投射的影子,罔象更像一团变幻无常的水影。
水影猛地撞在李流云身上,冲得他胸口闷痛。李流云水性还算过得去,快速拧身急闪,避开罔象在水下搅起的暗流。
此河段水质本就浑浊,眼下越搅越浑,根本难以辨识。
水中是罔象的主场,李流云急于上岸,不慎防一道深暗的“激浪”冲来,暗浪中裹挟着一柄锋利的短刀。
就在李流云出水之际,那股沉沉的冲劲撞上后背,他只觉后腰一阵刺痛,激荡的河水瞬间染红了。
李流云不敢有丝毫迟疑,纵身跃出水面,在低头时,正好看见一团发暗的水影裹着短刀,像一条溅起的浪潮,企图抓住他的腿,或者再捅他一刀。
李流云回过头,就见痋师死死制住陆秉,满手血地要将人拖走。
陆秉是听风知不顾性命救出来,千叮万嘱托付到他们手中,他既然答应过,就绝不能食言。
然而,就在他提剑刺向痋师的当口,突然什么人拦腰撞过来,这一下差点将李流云的肋骨撞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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