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人巴掌大的肚量撑不下船,心也不比拳头大多少,遭不住白冤那顿劈头盖脸的中伤。
白冤没有回应徐章房的话,没有亲口承认舍不得他死,周雅人就偏激得想死。
他死了白冤就该对他心软一点吧,会为他难过哪怕一星半点吧,就像她对贺砚那样。是啊,贺砚自焚的时候,她都能上去揽住人说句软话,为什么轮到他,就是这样冷漠又无情的态度?
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凭什么?
凭什么他换来的就是这个?难道他得到的这点余情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周雅人越想越计较,他没办法不计较,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更计较,心眼儿缩得比针孔还小。
白冤一身凛霜,寒气在指下奔涌,直取徐章房命门:“你挖空心思无非就是在找我,我现在来了,你有本事杀吗?!”
突然一颗颗浮动的铭文挡在徐章房身前,变形拉长成刀光,径直朝白冤掌心划来。
白冤陡地收手,身形飞快在无数铭文刀光下疾走一遭。
徐章房惺惺作态地叹了口气:“唉,在下资质平庸,就算窃取不死民的寿数,享得这漫长光阴,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不过修了些旁门左道,想必入不了尊驾法眼,怕是又要献丑了。”
在知情者面前,隐瞒狡辩也没什么意思,徐章房堂而皇之地摊了牌。
一番言论激得周雅人心神动荡。
徐章房,不,徐福。
他烧炼不死民炼丹,又贪婪地私吞了这颗炼成的长生药,徐福媚上欺下,再使计金蝉脱壳,然后放出些抨击帝王的风言风语,直至始皇帝震怒降罪,让这些献不出长生药的术士纵有千百张嘴,只能落个妖言惑主的下场。
毕竟没有阴燧和不死民引路,谁能找到那东海之上的无量秘境呢?
空口白牙可说不清。
徐福明里暗里,借他人之手或亲自动手地将所有知情者灭了口。
隐姓埋名过个百十上千年,所有旧人死绝了,一统天下的霸主也匆忙退场,没出息的子孙镇不住这片江山大业,辉煌大秦被新的政权征伐推翻,自认德兼三皇功过五帝的始皇帝再也无法治他的罪,无人识得那个出海求仙的方士徐福。
生老病死的人们换了一茬又一茬,唯他这大秦余孽,看着朝代倾覆了又建立,在这亘古的天地间换了一代又一代,人类用各种作死的方式走向衰亡,又操起刀枪踏着先辈的尸骨奔向复兴,就这么你方唱罢我登场,生生不息轮转着,历史一遍又一遍重演着兴盛亡衰,实在精彩又令人唏嘘。
别人的戏台他望而兴叹,当然也有自己要走的大道。
他在这漫长的光阴中钻营,不止捡些秋决刀之类的破铜烂铁,天大地大,四海九州,满地都是可以供他捣拾的不白之冤。
即便是个草包,资质能力再庸碌的人,花个千百年的时间做一件事,也能小有成就,因此徐章房攒了点不厚不薄的家底。
徐章房拼拼凑凑,别出心裁,用那些被冤杀的万万冤煞炼制了个刑罚大阵,里头什么千古奇冤应有尽有,制成的极刑当然是为白冤量身打造,所谓一物降一物嘛,徐章房深知其中道理,此阵堪称一比一定制。
若是没有万全准备,他哪儿敢在此恭候大驾。
戏做全套,听风知不过是他用来引出白冤的目标,谁让对手满身软肋,太容易拿捏,他只需略施小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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