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寒气从头到脚裹住她,染霜的头发犹如万缕冰丝。
“你依样画葫芦确实有效,”白冤抬手抵住寒锥,将徐章房牢牢扎在峡谷悬崖之上,“但要变个法子,可就不一定顶用了。”
一道符画错一笔都会沦为废纸,何况钻研一道针对白冤的大阵。
徐章房处心积虑忙活千百年,结果洋洋得意地拿出来个不中用的雕虫小技。
其实并非不顶用,而是这个女人太强了。
周雅人也清清楚楚意识到,他之前留在白冤灵脉中的封印消除了。
而早在她被秋决刀屠戮,归于本源那一刻,压制她的封印就已荡然无存。
白冤脱胎换骨,归来当可横行天地,自由来去。
她轻轻一垂目,睥睨徐福:“天地规束我就罢了,你算什么东西。”
言罢,她身后那一头银白霜发乍然掀起,无数狰狞可怖的鬼脸从白冤身后窜出,它们张开血盆大口,龇着细密如锯齿的森森白牙,疯狂扑向徐章房。
扑到中途却被枷锁拽住,铁链哗啦啦绷扯到极致,它们迫不及待,一刻都等不及,拽得白冤每一根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徐章房震颤的瞳孔几乎撕裂。
白冤强行稳住身形:“这些,都是等着你遭报应的冤魂。”
当初死在秦狱中的术士尽数担在她身上,成了她身体里无法挣脱的恶鬼,挣扎千年,怨气冲天,闹得白冤永无宁日。
“不——”徐章房嘶喊出声。
本欲上前的周雅人陡然止了步。
他,阿聪,罔象,白冤以及她身后背负的无数冤魂,都是来找徐福讨命的。
白冤豁然抬头,那双眼睛陡地红到发赤,仿佛裹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几乎要滴出血泪来,但她的声音却是冷静到冰凉刺骨的:“我便代他们讨了你这条命吧。”
“不——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寒光闪过,鲜血喷溅,徐福惊恐地惨叫断在喉咙,戛然而止。
徐福人头坠落的刹那,所有不得解脱、束缚住白冤的厉鬼终于挣断了枷锁。
那股封冻这片山河大地的寒气再难为继,冰霜断崖式消退,初夏的热气瞬间反扑回暖,将漫天寒冰蚕食殆尽。
崤山峡谷瞬间换了片天地,凛冬彻底消散,洪涛凶猛砸在三门天险,轰隆震地。
钉穿徐福胸口的冰锥转眼融成血水,这具无头尸沿着岩壁坠落,被激荡而起的大浪一口吞卷。
耳边一阵凄厉无比的鬼哭惨嚎,怨煞暴涨的冤魂疯狂扑着徐福的尸身和人头扎入大河,随着冥讼一道消散在翻滚的激浪之中。
压在身上的千年夙怨急慌慌弃她而去,白冤突觉身体一轻,就像负重太久的人突然撂了挑子,有种失去重心的不稳。
她踉跄了一下,险些落水,一道风力及时搭了把手,将白冤稳稳托到河岸边。
白冤疲累极了,忍着那股冤魂疯蹿时扯拽出的拆骨之痛,她没有回头,刚迈出两步,某个人骤然从身后拥上来,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腰。
笔直的脊背贸然贴上来个人,白冤忽地站定。她现在手脚乏力,已经没有余力推开谁,于是就在这震耳欲聋的涛声中由着他了。
周雅人怎么会不知道白冤跟他动了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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