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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冤忽然想起阿昭苏,那是一具死在函谷关外的尸身。

阿昭苏并非死在雷刑之下,而是身负刑伤, 死在了追寻方仙道的路上。

他没救回自己的族人, 为此死不瞑目。白冤亲手葬了他, 开始替他遍寻不死民的踪迹。

然而天大地大,山河广袤,白冤跋山涉水,找了很久很久, 可是天地给她赋能,却没让她无所不能。

人世之多艰,万物都有各自难以逾越的困苦,困苦不会绕开,不会终结,哪怕时过境迁,摆在她面前的还是那堆没收拾的烂摊子。

白冤想起那一声声无助可怜的哀求:“你救救我吧。”

他一次又一次说:“我是冤枉的。”

可若要救他,就要把他送回审判阿昭苏的地方去……

白冤盯着睡过去的周雅人,私心里有七八分不愿意,她在心底叹气: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若这世道都能遵照私心行事就好了,她能用这根刑链将周雅人拴在身边,也算应了那句生死相随。

白冤垂目,手腕上的红色绸带映入眼帘,她又把这颗要人苦不堪言的私心摁了回去。

阿昭苏生生死死,刑劫与厄运相伴相随,没有一刻不希望洗脱冤屈,挣脱枷锁,她何必为了这点私心折腾人。

白冤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眉弓处一抹淤青。

她记得这瞎子随身带药,遂走到浴桶边,从那堆潮湿的衣物中翻出两支瓷瓶,一瓶丸药口服,另一瓶是用以外涂的膏药。白冤将湿衣衫搭在屏风上,回身坐到榻前,轻手掀开被角,一点点往那些横七竖八的伤口上涂药。

当周雅人翌日醒来,明显感觉伤口被处理过,可是房中却没有白冤的身影。

他心头一紧,神识瞬间铺展开,周雅人下榻,摸索到那身已然晾干的衣物穿上,急匆匆寻出去。

白冤没走远,坐在一条水渠边的石头上,看几名妇人拿着棒槌敲洗衣服,听了一耳朵家长里短。

都是寻常又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家中没能打扫鸡粪,结果让地上滚爬的光屁股娃娃捻嘴里吃了,夫妇俩因此大吵一架,互相责备。又比如谁家男人帮某某寡妇挑了担水,第二天就被自家婆娘挠破了相,从此再也不敢去给外人卖力气。

白冤凑了半晌热闹,直到周雅人拄着根柺棍找过来,她遂站起身,扔掉手里那根狗尾巴草:“走吧。”

周雅人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白冤顺着小径往前:“不是说先回平陆看看?”

此刻的平陆小院儿一片愁云惨淡,几名少年重伤醒来,经历过一次大悲后,全部变得死气沉沉,看得何长老实在于心不忍。

何长老撑着微微弯曲的膝盖,行动略显迟缓地坐到药炉前,浑身腰酸背痛的,心口也难受得像是要犯病,他固执半生,这一刻也不得不服老。

老了,不中用了。

他自小研习医道,却不知道该拿中了痋术的闻翼怎么办,听捕蛇人说起当时的危险,他怕有什么后患,决定先把闻翼的尸身火化了,结果林木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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