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人继续放低姿态,自贬自损道:“我自知自己算不上什么,今后断不会越过你自作主张。”
白冤:“…………”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感情铺垫一圈,搁这等她呢。
这瞎子看起来做低伏小,却从来不是什么低眉顺眼的善茬,一逮着机会就要跟她上手段,然后见缝插针地戳她脊梁骨。
你以为他跟你谈情说爱呢,结果是在玩心眼,先委曲求全,再一五一十讨回去,绝对不吃哑巴亏。
“可我还是想知道,”周雅人一直耿耿于怀,“我在你这儿,到底算什么?”
白冤气笑了:“我说你,这个心眼儿针扎出来的吧。”
嗯,绣花针。
但是周雅人一脸无动于衷,只用目光不偏不移地盯着她。
见对方较真儿,白冤不得不正视,于是反问:“你觉得呢?”
周雅人不容白冤左右而言他:“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话架到这份儿上,实则算作逼迫了。
可能白冤事先没有准备好,也可能从没寻思过,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雅人在她一分一秒的沉默中,经历了漫长的忐忑、酸苦和难过,那句“你就当安慰安慰我”差点脱口而出时,白冤终于开了口。
白冤纵然活得久,大半辈子也是在刑狱中“混吃等死”,没遇上善终的痴情人,像样的情话自然没听过几句,怎么说?她见识少,没经验,真到了需要笑谈风月的关键时刻,肺腑中足以派上用场的情话实在捉襟见肘。
白冤扒开心肺囫囵倒腾了个遍,话到嘴边,又怕说不到人的心坎儿里,要生嫌隙,所以几番犹豫。
“我那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
听得出来,但他还是有种无法言说的伤心,过不去一样耿耿于怀。
白冤说:“我以为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口,如果你非要听,那就是除了你,我身边不会有别人。”
她赶往三门天险的途中,一想到若是来不及救人,那颗心就跟活不起似的沉甸甸地往下坠,要坠到黄土里去,最好和那把尸骨埋在一处,才能皆大欢喜。
白冤问:“你说你算什么?”
周雅人蓦地怔住:“是不是我说算什么就算什么?”
白冤笑了,大大方方应承他:“你说了算。”
周雅人被这待遇弄得一时无声。
白冤着实无奈:“以后有什么话能不能直接说,别来自贬自损地拐弯抹角,专门挤兑我呢?”
小心眼子因为三门天险受的那点委屈积压于胸,时不时要扒拉出来嚼一嚼,因为理亏,他又不敢理直气壮地跟白冤掰扯,只好关在心里闹脾气,拧巴了不知多少回,此刻终于找到一个泄口。
“我没有爱过别人,我处理不好自己的情绪。”他自认以前不至于这么狭隘,可是摊上白冤就变了,“你当时,甚至连多一眼都不肯看我。”
他甚至到了连个眼神都要跟白冤计较的地步。
白冤:“……”
她懵了一霎,想起来了:“我当时……不是看你闹心么。”
“我让你看了闹心?”
“你就说你闷不吭声干的这叫什么事儿……”白冤见他那副样儿,颊边还有道未愈合的伤,尽管如此,也一点不影响颜值,于是那句“谁摊上了不来气”硬生生憋回肚子里,她都不跟这瞎子计较了,偏偏某人还来触霉头,“算了。”
又不是多看几眼能多块肉,白冤索性把那张脸掰到眼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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