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快速爬入一片山林间。
夜间的蜃气无处不在,海雾越来越浓,林中长势崎岖的古松隐在浓雾里,峭楞楞如鬼魅一般。
周雅人不需要视物,御风拨开浓稠湿雾只为给白冤开路。
当最后一层浓雾拨开,且见那些渔民挤破脑袋,纷纷往一条黑洞洞的地道口扎!
不过须臾工夫,渔民已经争先恐后爬了进去。
不知里头深浅危机,周雅人及时拦住白冤,听力瞬间拓展开,率先探进洞道,深入地穴……
与此同时,身在地穴下的磨镜匠猛地感应到什么,精神蓦地一振:“隔墙有耳!”
说罢,磨镜匠已迅速作出反应,一抖手中连铁。
这一下生铁相撞的响声沿着狭窄地道撞出来,噌的一声,周雅人只觉耳膜被扎穿般生疼!
他闷哼着抬手捂住耳朵。
白冤紧张望向他:“怎么了?”
“地下有人。”
“痋师在下面?”白冤第一个便想到痋师,只有痋师会藏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
毕竟蜃景就是痋师用阴燧弄出来的,被蜃鬼附身的渔民之所以往地穴中扎,必然也是被痋师躲在暗处操控召唤。
周雅人摁着耳廓摇头:“是那个磨镜匠,他手上的连铁应该是某种特制法器,可以干扰我的听觉。”
“真是冤家路窄。”白冤径直往洞口迈,“收起你那双耳朵,不用探听了。”
第164章 打不过 “刚才晃连铁的人就是你吧?”……
“不好!有人来了!”磨镜匠攥着连铁站起身, 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倾听,一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来势汹汹,“老方, 快走。”
方道长此刻蹲在一处刻满字的石板前, 完全沉浸于字里行间, 心无旁骛, 对磨镜匠的话充耳不闻。
“这么多人,怕是来者不善啊, 老方, 老方,老……”磨镜匠耳贴石墙连喊几声, 结果对方压根儿不搭理他,磨镜匠回过头, 就见臭道士恨不得钻进那块石板里去,他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当场噎死,“姓方的!你是不是聋了!”
姓方的终于被他一气之下唤回了神, 抬起头, 一脸缓不过来的震惊:“什么?”
磨镜匠真想一拳给他砸醒:“又来人了,赶紧走。”
“谁来了?”
“很多人,快跟我走。”
方道长立刻摆手:“不行, 我还没看完呐。”
“都什么时候了, 你要命不要, 真想死这儿啊?!”磨镜匠急眼了,过去拽着他往石门外跑。
方道长不死心地回头望着那块才看一半的石刻,很焦急:“到底怎么回事,那铁面人又杀回来了?”
成群结队的脚步声实在太乱太杂, 磨镜匠一时也弄不清,究竟是不是那个凶残的铁面人又杀个回马枪。磨镜匠仅仅想起昨日那一幕就心有余悸,若不是陆捕头在危难之际奋不顾身挡在屠刀之前,他和方道长已是刀下亡魂,早见阎王去了。
正因为陆捕头当时钳制住铁面人,他俩才能连滚带爬地逃出来,大气不敢喘地在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石窟里蜷缩了整一天,终于苟到以为安全时,他俩才浑身酸麻地爬出来。
没办法,那狂徒太彪悍,使的刀法在江湖上绝对能排进前十,不跑不躲就只剩受死一条下黄泉的路。
陆捕头够义气,关键时刻,居然选择挺身而出,真仗义。
可惜又落到了痋师手中,磨镜匠叹了口气:“白偷。”
“怎么办?”事发后他这么问过老方,“还救不救?”
方道长想了想:“这次痋师肯定会加紧防范,并对陆捕头严加看管,所以咱们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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