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那些从蜃景里爬出来的影子,居然找人附身了?”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正当此时,甬道拐角蹿出好几个渔民,蜂拥扑来,磨镜匠脸色骤变:“老方!”
老方从怀里摸出一沓符,啪啪啪,挨个儿贴到了这些人面门,须臾间,所有人都出现了跟方才同样的情况。
然而头一个被贴符的人生出了异状。
浸湿的朱砂渗透了黄符纸,那人啊啊痛叫起来,双手曲成爪状,虚虚地捧住脸。
薄雾下的脸先是发红,好似被沸水泼了般,竟有滋滋声响,脸颊骤然鼓起一颗颗大小水泡。
与此同时,另外那些被贴符的脸上相继发红起水泡,水泡爆开,露出破皮后的猩红嫩肉。
方道长见状,伸手便去扯符纸,然而还没容他碰到他们的脸,仅仅碰到附着在身上的蜃气,方道长指尖就好似伸到油锅中炸了一下,痛得他缩回手,两根指腹已经灼伤了。
方道长色变,不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那些苦苦挣扎的村民疯了似的朝他扑过来。
磨镜匠眼疾手快,一把扯过方道长就跑,村民在其后前赴后继地追扑,一只滚烫的爪子突然抓住了磨镜匠的脚后跟,他抬腿蹬开,脚踝的皮肉好似被滚油烫熟了。
方道长边走边摸,掏出各式各样的符箓,纠结之下,都给这些村民用了一遍。
但是没用,他们闹得更凶了。
“啊啊啊啊啊老方,动刀子吧。”
“不行啊,他们都是这里的村民啊。”
“难道让他们把我俩撕了。”磨镜匠盯着后头狰狞扭曲的村民,身上罩着可怖的虚影,“你要是驱不了又降不住……小心前……”
只见一道快如疾电的青影从另一头掠来,磨镜匠没能将“小心前面”说全,就听“唰”的一声,锋利的扇面已经旋到颈间。
磨镜匠惊恐瞠目,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在原地僵成块石板。
噌——
千钧一发之际,方道长长剑出鞘,与那柄旋绽的扇面刺啦擦过。
下一刻,方道长手腕被扇面削出血痕,长剑脱手坠地时,白冤凌空握住,反手抵住了磨镜匠咽喉,方道长也被翻起的扇面抵住喉咙。
正当他以为死定了的时候,方道长看清了面前人的脸,大吃一惊:“听风知!”
周雅人面露疑色,声音听着耳熟。
方道长语气急切:“是我啊,人祖山的方正安,记得吗,我们在北屈见过的,还一起误入过太阴/道体。”
周雅人意外:“方道长?”
他立刻收了抵在对方颈间的折扇。
“对对对,正是贫道,正是在下,你怎么也来了密州,这位是……”方道长说着转头望向白冤,好家伙,傻眼了!
“这这这……”他语气顿时结结巴巴,再度受到了惊吓,这位不就是当年囚在太阴/道体的那位冤种,哦不,冤煞吗!
白冤对上他震动的瞳孔,漫不经心地莞尔一笑:“我记得你。”
方道长蓦地双手合十,差点要谢。
“原来都认识啊……”磨镜匠刚要放松下来,谁知喉间的剑刃蓦地贴住了皮肉。
磨镜匠放松到一半,再度僵挺。
方道长连忙上前劝阻:“手下留情。”
白冤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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