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也不嫌弃,把他剩的饭吃了。
所有好兄弟间能做的事情,在他们俩人之间都能发生。
沈商年几乎想象不出来,他们俩还能怎么变得更加亲近。
然而大学毕业后,陈之倦出国留学去了,一读就是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们俩之间那种谁也插不进去一条缝的亲密,终究是没了。
时间缓缓的,慢慢的,轻而易举地隔开他们两个。
甚至沈商年看着陈之倦一身干净的白大褂时,都有些恍惚。
他两个月前刚入职,白大褂还是崭新的样子,上方的口袋里插着几根笔,外面缀着胸牌。
陈之倦头发不算很长,很黑很亮,有点像当下正火的微分碎盖,稍显凌乱地搭在眉间。
下颌线非常漂亮,鼻梁挺拔。
比十几岁的时候,少了几分青涩,多了成熟和游刃有余。
远远看过去,已经是一名很正经很专业的陈医生了。
沈商年坐在圆凳上,踩着横杆,眨了一下眼睛。
他好像已经感受到陈之倦身上那种疏离感了。
是他以前感受不到的感觉。
陈之倦察觉到他不对劲,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沈商年摇摇头:“没怎么。”
这一看就是心里不自在了。
陈之倦的指腹很轻地摩擦了一下白大褂下方两侧的口袋。
他想说些什么,又停住,看着坐在圆凳上的沈商年。
他本来就白,一生病更显得苍白,眼尾却是红艳艳的。
他自己可能以为自己情绪藏得很好,但其实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陈之倦就能感觉到。
他虽然能察觉到沈商年不开心了,却找不到原因。
还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件事情吗?
如果真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件事情,陈之倦确实不知道怎么办。
发生都发生了,也不能装作无事发生。
他正酝酿着该怎么哄哄他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却振动个不停。
估计是会诊那边催的。
病人要紧,陈之倦再舍不得,也得走。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商年垂着头,也不看他。
陈之倦接了电话,一边说“马上到”一边往外走。
门诊室突然又陷入了安静。
孙鹤炀心大,这两人之间的黏黏糊糊奇奇怪怪,他感觉不出来。
自己坐在另一个凳子上,给他老爹发消息。
至于门诊室目前唯一的医生陆斯,正戴着耳机玩消消乐。
孙鹤炀跟他老爹聊得不顺利,最后暴躁地结束聊天,打王者去了。
沈商年忽然踢了一下孙鹤炀。
孙鹤炀头都不抬:“团战中,忙着呢。”
沈商年:“……这瓶见底了。”
“嗯?”孙鹤炀连忙抬头一看,确实快没了。
他把手机往沈商年手里一塞,“我去找护士拿。”
“不用了。”陆斯忽然说。
孙鹤炀一愣:“啊?”
正在这时,一个护士敲了敲门。
沈商年循声看过去,是刚刚撞见的那个脸很圆的小护士。
她挺年轻的,笑起来的样子很有感染力,手里还拿着一个新的挂水袋。
小护士过来给沈商年换了药水,孙鹤炀忙不迭道:“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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