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被族长罚去扫厕所,哦对了,族长就是我的阿爸——不过,你也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会主动选扫厕所来当自己的工作啊?”
颜铃刚想补充一句“你可以试着更有上进心一点的”,身体顺着惯性猛地前一倾,是车停了下来。
司机是在C市跟了周观熄几年的老师傅,刚刚才被徐容嘱咐过“从今以后,不要再把他当作你的老板了”。
他观察着后视镜里周观熄的脸色,强忍住下车替周观熄开门的习惯,战战兢兢地开口:“二位,到地方了。”
徐容原本给颜铃安排的是酒店式公寓,但现在的情境和剧本有变,还是直接送到周观熄家里要更方便。
周观熄常年奔波海内外,在全球多地均有房产。他性情清冷,注重隐私,这栋C市中心的别墅他不常住,平时仅由佣人定期打扫,看不出任何生活痕迹,是个合格且不会露馅的样板间。
周观熄输着大门密码,颜铃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吗,是怎么知道如何开这扇门的?”
周观熄的手微滞片刻,推开了门:“是徐容——”
顿了顿,他重新开口:“徐总刚才告诉我的密码。”
颜铃不疑有它,点了点头。
门开,周观熄径自走入,颜铃则探了半个脑袋进去,谨慎观察着屋内的构造和摆设。
周观熄回头时,正好看到长发男孩闭着眼,用手指点向额头,紧接着落到肩膀,结印仪式般地花里胡哨地比画了几个手势,最后双手合十,小巫师般地在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他睁开眼,朝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您好,我进来了。”
周观熄深吸一口气:“……拖鞋,记得换上。”
颜铃面露十分不赞许之色:“鞋袜,都是不洁净的物品,每个人的住所,都会被特定的神明眷顾和庇护,所以在室内时,我们都会选择赤脚,保持屋内的洁净和对神明的尊重,这是未来你需要——”
他还没完成语重心长的长篇大论,就见周观熄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厅。
颜铃看他穿着拖鞋直接踩在地上,一时间痛心得不行。
他只能一边在碎碎默念,祈祷着请求神明的原谅,一边脱了鞋,赤着脚跟在周观熄身后。
他被冰凉的瓷砖冻得直倒吸冷气,一路蹦蹦跳跳:“你这样真的会被神明谴责的!你被责罚也就罢了,但是我们以后住在一起,我也会被你一起连累的……”
一路的折磨持续到现在,周观熄的耳膜已经胀痛到了极点。
他其实很少会质疑作出过的决策,更别提离他做出“扮演清洁工”的这个决定,才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但此时此刻,周观熄是真真切切地、毫无保留地开始感到后悔。
他是一个独处惯了的人,又或者说他已获得的成就,他现拥有的一切,都不需要让他亲自处理任何毫无意义的人际关系。
因此他从未接触过如此聒噪、热烈、能量满到快要溢出来的人,更无法想象和这样的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
当然,他也没必要试图和这样的人和睦相处,哪怕是为了长青计划的推进,哪怕是为了周忆流的心愿。
周观熄停下脚步,言简意赅道:“有些事情,我想我们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颜铃眨眨眼,刹住了脚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我,或许是卫生间的一面之缘,让你觉得我可能值得信赖。”周观熄说,“但很遗憾,你看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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