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换上鲜亮新群袍的颜铃终于觉出不对了:“够了够了,穿这么隆重,一会儿连活都没法干了,我要走了……”
再度被按回梳妆台前,颈间叠戴上珠串,摘掉了原先青玉耳坠,换上新打的银质盘纹铃铛耳坠。
颜铃这下彻底意识到不对劲了,捂住另一只耳朵:“阿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需要新的面貌,新的生活,一个新的开始。”
颜芙将他捂耳朵的手扯下,将铃铛耳坠强制塞到掌心:“一会儿罗叔家的姑娘会来吃饭,那是个手巧能干的孩子,你离岛后,便一直很牵挂你,多和人家聊一聊,知道吗?”
颜铃哪会听不出她弦外之音,惊地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你疯了?我才不要!”
颜芙置若罔闻:“给我戴上。”
颜铃咬紧牙关,既不说话,也不动作。
颜芙瞪着他。僵持几秒后,颜铃只能闭了闭眼,不情不愿地将脸别过去,低下头,摸索着将耳坠戴上。
“今天只是吃顿饭,又不是逼你做什么。”
颜芙放缓了声音:“过两天便是情花节,不少姑娘都准备赠花环给你。你小子前几年光收不回,今年怎么也该动动脑子,想想怎么回应一些心意给别人了,毕竟……”
话音未落,呼哧呼哧地吹来一阵风,门板晃动作响,只见阿宗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来:“来了,又来了!”
关键的对话被打断,颜芙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扭头斥道:“阿宗!你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点!到底会不会先敲门!什么来了?”
阿宗弯腰喘着粗气:“大铁鸟又来送物资了!族长让大家赶紧去海滩集合呢!”
“啪哒”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从后方传来。
空气骤然凝固,颜芙转头,只见颜铃的手悬在耳畔。他垂着眼帘,神色平静,只是盯着刚刚掉落在地的铃铛耳坠。
半晌后,他从梳妆台前缓缓站起,俯身捡起将耳坠捡在手心,微侧过脸,对着镜子,将其戴好。
银铃轻晃,他越过镜面,抬眼迎上颜芙的目光。
“阿姐,”他的语气平静无波,“走吧。”
频繁被“铁鸟”造访的乐沛岛,这几日实在不算平静。
族人们聚集在沙滩,仰头望着天际逐渐靠近的阴影。孩子们兴奋地跑在最前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这回来的医生姐姐会不会和上次是一人时,肩头忽然被人一把拽住。
她们回头一看,是颜铃:“不要再往前走。”
女孩们一脸不解:“可是之前——”
“退后。”颜铃又冷声重复了一遍。
女孩们从未见过颜铃这般神色,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族人们虽心存疑惑,却仍顺从地带着孩子和老人,一同后退了几步。族长眉头紧皱:“阿铃,你这是——”
“阿爸。”颜铃轻声打断了他,“这一次,让我来谈,好吗?”
父亲缄默片刻,终还是点了点头。后方颜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忧心忡忡地想要说些什么,颜铃抬眸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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