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观熄依旧沉默。三胞胎惊恐地面面相觑,明白这人恐怕“罪孽滔天”,也终于理解阿铃哥哥昨天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甚至哭着在海边催生蔓月铃蛊了。
阿露又有点幸灾乐祸:“那你真是大坏蛋了……让我想想。”
三个小姑娘凑在一起,翻出行囊里的小本子,咬着笔杆,在上面像模像样地为他谋划起来。
周观熄瞥了一眼,隐约看到纸上出现了山坡、海洋和树林,还有各式各样的花卉,画得有模有样,俨然是一张……地图。
最后,阿露“唰”地撕下那张纸,对折,紧紧捏在了掌心。
她扬起下巴,将另一只手伸到周观熄面前:“再多给我们两袋泡泡糖,这个就归你,附带手把手教学,换不换?”
周观熄拎起手中的糖果袋,垂眸放入她掌心:“成交。”
颜铃这顿晚饭,吃得心神不宁。
刀刃在他的食指尖上留下了小小的切口,十指连心,那疼与痒闷在纱布里,一跳一跳地折磨着人。
不过是如此轻微的小伤口,便已令他坐立难安——那贯穿手掌,穿破胸膛皮肤的剧痛,又会是怎样的滋味呢?
颜铃木然坐在桌前,呆滞出神,晚饭一口未动,却只觉得胃口被干燥的砂填满,又沉又涩地毫无胃口。
颜芙重重咳嗽一声,在桌下踹了他一脚,笑着站起来身:“你们先聊,我去准备些清口的蜜果豆羹。”
罗叔家的女儿罗樱,是个明眸皓齿的姑娘,托着下巴看向颜铃,大方直爽地称赞道:“阿铃,当时你愿意代替族人们出岛,一个人去那样凶险的地方配合研究,真的很勇敢。我一直很想和你见一面,亲口说声谢谢。”
颜铃摇头:“没什么,,而且岛外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我知道阿姐和罗叔撮合这顿饭是什么用意。”
他瞥了一眼厨房里颜芙忙碌的身影,抿了抿唇,又重新看向面前的女孩,认真地说:“但我想,与其让阿姐转告,不如我亲自当面和你说。我其实——”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这一顿饭吃下来,我早就看出来你没那份心思。”
罗樱“扑哧”一笑,大方道:“不过没关系,我对岛外的事很感兴趣。快跟我说说,都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就当这顿饭我没白来。”
颜铃一怔,点了点头。
最后两人聊起了岛外的生活,从汽车、捷运列车到飞机,从理发店、电影院到游乐场。罗樱听得入神,满脸新奇与憧憬,轻声喃喃:“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出去看看。”
颜铃送她离开,回头时,便见颜芙面无表情地倚在门边:“我忙活这么一大桌子的菜,是让你一整顿饭神游天外,最后和人家姑娘聊这些的?”
颜铃垂着眼睫,不说话。
颜芙叹了口气,敲了敲门框:“心里放不下,就去看他一眼。人就在近在咫尺的海边,你却非把自己的心悬在又高又远的山上,对谁都是煎熬,有什么意义呢?”
颜铃将脸别过去,收拾桌上的碗碟:“不看。他过得怎么样,与我无关。”
颜芙翻了个白眼,叉着腰:“行,与你无关是吧?正好我今天忙了一天,他的草药我也懒得去送了。既然与你无关,我就心安理得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她假装看不见颜铃的脸色,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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