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暖冬会在月底,给?她出衣裳图稿的日子并不多,还要做出来?。
她每一日从早想到晚,而且跟铺子里招的裁缝商量,自?从之前卖嫁衣后,她招到了一个绣娘,两个裁缝。
后面又陆陆续续招了两个绣娘,一个裁缝,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五个缝补手艺比较好的缝补娘子,先帮忙缝补衣物。
这次她安排了大家一块商量。
“一定要变装吗?”绣娘李千有点费解,“我觉得可?以多换几套衣裳,两面穿的旋裙换来?换去,颜色变得多,其?实?也很不错,不需要太过于大费周章。”
“不行,旋裙的放量太小了,处于比较修身的那种,跳舞放不开也不合适,”林秀水否决了,“如果非要换多套衣裳,那么也一定得是非常新奇的那种,换作寻常的形制你会有兴趣吗?”
李千哑然,她确实?不大有兴趣,想看这种衣裳的话,到成衣铺去看个够,南瓦子进去要收取银钱的。
水芹倒是非常赞同林秀水,“我们说勾栏瓦舍,里面出奇人,各种能人异士,歌舞小唱当?真不起眼,除非跟外面来?的番人那样跳番舞。”
“变装确实?如果能像戏法一样,做得出其?不意,变得衣裳多,优势很大。”
“只不过有一点,我们得有个明确的方向,”水芹是在南瓦子里实?打?实?混过的,比起林秀水这种外行来?说,要熟悉里面的路子多。
“像演杂剧,都有一出一出的戏码,谁演什么,这一出戏唱的是什么,哪怕大家听了又听,也很愿意买账。放到歌舞在这上头太薄弱了,跳来?跳去都跟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与其?商量如何将?变装塞到她们的歌舞里,不如让她们先自?己定好曲目,一定要跳这个,不然我们哪怕做好了,也不会相配的。”
林秀水有点沉默,手指轻点着桌子,她不是没有想过,她想突破框架,不用特定的主题来?做衣裳。
像之前的莲花,油纸伞,或者是给?猫狗穿的,把衣裳固定在一个框架里,又想要做得出彩,每一次都得花费很大的精力去完成,也有许多做出来?不尽如人意的时候。
难得有没有那么限制发挥的时候,又回到了固有的东西上。
不过她涂涂改改许多次,总是觉得不对劲,想了很久,确实?要有个明确的点题,暂时是框架住了也无妨,毕竟自?由也四四方方,却总有笔出头。
将?这个问题交回到正在旋转的汪二娘,她赶紧扔给?了李夏,“这个叫烫手山芋的东西,我不爱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李夏气急败坏,“瞧你胖成什么样了,等会儿新做的衣裳都穿不上,我叫阿俏给?你退掉。”
汪二娘斜眼看她,“哎,别冤枉人啊,我可?没有偷吃,还有没有天理王法,过过嘴瘾也不行吗。”
两人斗着嘴,林秀水习以为常,坐在那里喝茶,等她们的嘴巴停下来?。
等到消停后,大家终于从自?己并不算出色的曲目里,扒拉了一番又一番,手舞足蹈,如同蜘蛛编织一张网。
李夏最终决定,“我们跳蝶恋花。”
蝶恋花是很有名的词牌名,林秀水一听,觉得很合适。
合适在哪里,她们的动作不干脆,手臂舞动非常柔美,跟衣裳缠缠绵绵,很能表达出缠绵悱恻的意思。
有了意象,林秀水可?以做得更?多了,她立即有了许许多多的想法。
做花裙她在日积月累中,相对来?说很擅长,蝴蝶却还没有做过。
为了做合适的衣裳,她翻阅了很多蝶恋花的诗词,觉得最为贴切的,不是柳永出名的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而是晏殊的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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