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轻叹:“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许再说对不起了吗?”
子衿微微摇头,眸光专注又歉疚地凝视着楚渊。
“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为李隐尧的所作所为,向你道过歉…”
楚渊摸了摸子衿滚烫的脸颊,说:
“那这些欠我的债,你就用后半辈子来向我偿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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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一来一回,花了近一个时辰。
傍晚之际,才把买来的药送去给楚渊。
楚渊道了谢,又说道:
“待会就劳烦你回去跟你掌柜说一声,我这几天应该都要留下来照顾子衿,等他风寒好些后,我再去酒馆。”
李四应下:“我知道了,你快去把药煎了吧。”
他目送着楚渊挺拔高大的身影走回院子里,心里也不禁一阵感慨。
以前他很不理解,像他们掌柜那样年轻倜傥的俊生,怎么会和楚渊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酒鬼成为朋友。
但最近这些天看到了楚渊的变化,那简直叫一个翻天覆地。
要是楚渊在刚来村子的时候,就是这么稳重俊美的模样,恐怕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想嫁给他了。
其实他们叶掌柜也有很多未出嫁的姑娘爱慕,甚至不乏镇上有钱有势的千金小姐对他一见钟情,可惜掌柜一个都不喜欢。
楚渊熬好药,连同做好的饭菜一起端到堂屋中。
他把东西放到饭桌上,转身走进房间。
楚渊来到床前,俯下身轻声唤道:
“子衿,先起来吃点东西喝了药再睡。”
“嗯…好。”
子衿迷蒙睁开眼,声音低哑,脸颊泛着病态的潮红。
下午在他睡着的时候,楚渊一直用酒擦拭身体,定时更换额头上的湿布,虽然还没有完全退烧,但午间时那滚烫的体温到现在也下降了许多。
楚渊帮他穿好外袍,然后伸手把子衿抱了起来。
简单洗漱之后,楚渊便抱着他到饭桌边坐下。
子衿则坐在了他怀里。
看着楚渊夹到自己面前的菜,子衿恍惚愣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他连忙道:
“阿渊…我自己来吧。”
楚渊一怔,把菜放到碗里,将筷子递给他。
他歉意道:“以前做习惯了。”
有些习惯,就算隔了几年,乃至他刻意遗忘,看来也难以改正。
但子衿应该不喜欢这样的。
只是从前受伤不得已依靠他。
子衿抬眸望向他,看到他目中的歉意,连忙解释说:
“阿渊,我其实是担心麻烦了你,我没有不喜欢你这样体贴入微的照顾我。以前我抗拒,其实是害怕一旦形成了习惯,将来就再也戒不掉了…”
他握着楚渊的手,黯然自嘲地说:
“在离开你的这几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想念你的怀抱,你守在床边陪我入眠,你给我做的每一道菜。这些点点滴滴,不知不觉早就占据了我的一切。”
“只是什么都要依靠你的我,你总有一天会觉得累赘麻烦的吧?”
楚渊眸底映着桌上燃烧的烛光,一片明亮。
可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因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是子衿亲口说的真话。
楚渊一直以来都以为,在子衿筋脉受伤的那段时间,自己一厢情愿留在他身边,是他此生最不愿回忆起的经历。
子衿或许打心底里感到厌烦厌恶,所以后面欺骗利用他也毫不犹豫。
可他心里,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楚渊低下头吻着他的唇,眉眼盈笑。
“我从没有觉得麻烦过,子衿,我曾经自私地想过,如果你一直都好不了也挺好的,这样你就可以事事依赖我,离不开我。我也可以把你带到海岛中,好好藏起来。”
子衿微微仰起头,顺从地张开嘴巴,任由他唇舌侵入进来。
交换完一个缠绵的热吻,两颗心也更紧密了。
吃完饭,喝了药后,楚渊正要把子衿带回屋休息,子衿搂住他的脖颈,咬唇犹豫一瞬,说道:
“阿渊…我去你房间里睡好不好?”
子衿主要是担心等会他收拾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那他岂不是又得独自度过漫漫长夜了?
因此还是去阿渊床上睡最保险。
楚渊自然不知道子衿心里的小算盘,他热症未退,楚渊也不可能放心让他自己睡,所以不管子衿想在哪个房间睡觉都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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