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晃的喉结滑了滑:“我可不可以进去?”
“进来吧。”陈识律关上门,“家里脏,你不用换鞋。”
池晃这才注意到空荡荡的屋子和堆成山的包裹,眉头蹙起,有点心慌:“你要搬家?”
“嗯,公司外派,过两天就走。”
“去哪里?”
“欧洲。”
一听陈识律不是搬去别的地方,而是离开这座城市、这个国家,要去地球另一头的欧洲,池晃整个脑子都快爆炸了,耳朵里嗡嗡开始耳鸣。
在这耳鸣声中,他隐约听见陈识律说:“我要离开,你的东西没地放,就给你送了过去。应该没落下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过两天陈识律就走了,而他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只刚刚起了一个念头。要把这个念头付诸实践,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计划,可是他没有时间了。一想到最后都要独自一人赴死,池晃就慌乱不已。他瞥向厨房,直接用刀呢?先结果陈识律,再自行了结?
他立马就否定了这种惨烈的方式。如果他真的对陈识律举刀,陈识律是这样爱憎分明的人,恐怕要把对他的恨刻进灵魂里。况且还有先后的时间差,那他们也不能算一起。
陈识律注意到池晃看厨房的动作,又想这个时间,会错了意:“是不是没吃晚饭,我给你煮碗面条?”
不能叫他发现自己在打算什么,池晃点了点头。
现成的肉臊和面条,是陈识律做晚饭顺便做给明早的。也只有肉臊和面条,他要走,早就清空了冰箱里多余的食物。
只用了几分钟,一碗热腾腾的肉臊面就放在了池晃面前。陈识律找出池晃以前用的水杯,给他倒了一杯椰子水。
第一口面条入口,池晃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只觉得鼻子很酸。
陈识律还是那么好。
他曾那样破坏他的生活,搞砸他的工作,分开时陈识律简直是恨他烦他又厌恶他,但再一见面,陈识律就忘了他的坏,又对他很好。
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他一点也想不明白,他宁可陈识律对他永远冷漠愤恨下去。
看池晃整个状态都不太对,陈识律倒是很理解。他也看到了池华年在网上的曝光,以及舆论对池晃的攻击。
“网络上是群聚效应,有一百个人骂你,那声音都让你受不了。但在现实中,一百个人只是沧海一粟,什么也算不得。这段时间,你少上网,专注生活。”
池晃抬起眼睛:“你也知道了。”
“嗯。其实我当时就想到池华年这个人的风险,也想过跟朱畅意提,又觉得这是你的隐私,说起来不合适。要是我早点提醒你,提醒朱畅意就好了。”
池晃都没注意到自己勾了勾嘴角:“这又不是你的错,怎么还内疚上了。”
毕竟那个时候是他在帮池晃考虑这些事,忽视掉了这么大个雷点,的确是他的失误:“你也别多想,舆论这种东西,风头过了就好了。”
“不会好了,朱畅意说‘私生子’这个身份大众接受不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