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见她感兴趣,立刻有眼色地掏出一本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写满了关于画像之人的生平事迹,算是一份补充说明。当然若是此人干了什么坏事儿,也无所遁形,如同御案上关于贪官的检举信。
严令蘅懒洋洋地接过,只扫了两行,刚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又面沉如霜。
“呵——”一声冷笑从她嗓子里挤出来,带着十足的嘲讽意味,“我说怎么瞧着这人眼底泛青,气度虚浮,原来不是读书读出来的清瘦,而是憋着坏水熬出来的肾-虚!”
她轻咳一声,用近乎诗朗诵的口吻,一字一句清晰地念道:“韩子诚,江南人士,原与同乡七品通判陈公之女自幼定亲,情意甚笃——”
念到这里,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拇指上戴着的墨玉扳指,在册子上“笃笃”敲了两下,仿佛在敲打这个伪君子的脊梁骨。
“但在中举人后,自觉春闱有望,竟于去年冬日,遣家中大管事登门陈家,说什么‘前程未定,不敢耽误佳人终身’,退了这门亲事。并于半月后,和户部一个主事家的姑娘情投意合,谈婚论嫁起来。”
严令蘅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维持住气度,啐了一口:“呸,拐着弯儿放屁,说白了不就是觉得自己要一步登天了,嫌贫爱富,看不上昔日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了,想要另攀高枝嘛,薄情寡义的狗东西!”
她骂了几句,消散心头怒意,只是看完册子最后两句话,那股邪火却越发旺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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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 顶配开局 状元郎。
“陈姑娘遭此奇耻大辱,又闻他高中,羞愤交加,在殿试那日投了河。虽然被人捞起来,但半条命都没了,这辈子算是毁了!”严令蘅深知,被救回来的陈姑娘,恐怕生不如死,要日日都活在闲言碎语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春花倒吸一口冷气,眼中也流露出厌恶,语气不屑地道:“竟有这等事?简直是禽兽不如。”
“禽兽?”严令蘅冷笑,抬手从腰间佩抽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做工极其精致,刀柄镶嵌着硕大的红宝石,刀鞘上刻着缠枝莲花纹。寒光一闪,尖锐的刀尖“噗”地一声,精准地扎进了画像中那张虚伪的脸上,直接戳烂了他那双让人作呕的眼睛。
“禽兽尚有舐犊护犊之情,他这种人,连禽兽都不配做!”她手腕用力,刀刃顺着画像向下缓缓划拉,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将那形貌颇佳的脸孔割成两半,裂痕贯穿那行批注,将“前程远大”四字撕碎,仿佛预告着韩子诚的未来。
“这等薄情寡义,还妄想踩着青梅竹马尸骨往上爬的白眼狼,便是中了状元,位列三公,在我严令蘅眼里,也不过是一滩令人作呕的秽物!”
她猛地将抽出匕首,挥开那张烂画,仿佛甩开什么剧毒之物。深吸一口气,端起茶盏狠狠灌了一大口,才压下心头那翻涌的怒意。
窗外,报喜声、欢笑声、抢夺的呼喝声依旧鼎沸。这望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像韩子诚这般心性凉薄、蝇营狗苟之辈,正因一纸功名而身价百倍,一朝虫化龙,成了豪门勋贵眼中炙手可热的佳婿人选。
她一转头,果然瞧见楼下的韩子诚,变成了金钵钵,哪怕被围得水泄不通,依旧还有无数人想要挤进去与他说话。
严令武也是如此,他心里透着几分高兴:这个像样儿。条顺盘靓,面皮也算白净周正,看着也好拿捏,应该能交差。
他扎实有劲的手臂下意识就抬起来,准备发动抓人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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