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青竹纹锦袍,料子是顶级的杭绸,在春日暖阳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却因主人略显清瘦的身形,显得有些空荡,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卷走。腰间束着同色玉带,坠着一枚羊脂白玉佩,随着男人缓步前行的步伐轻轻晃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修竹,清雅出尘。
男人的面容俊美无双,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唇色极淡,透着樱粉色。墨发以一枚简单的青玉簪挽着,几缕碎发垂落额角,更添几分疏离感。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瞳仁是极深的墨色,此刻蕴含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寒芒。
在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严令蘅的心漏跳了一拍。
好一个龙章凤姿的俊公子。
与楼下那清俊儒雅的状元郎相比,这位公子身上的气度更加卓越,清贵疏离,仿佛万事皆在掌控,这完全就是高门大户用锦衣玉食、学识才华,以及钱权名利堆砌出来的。
甚至当这二人对比之时,竟让她瞬间觉得,原先还顺眼的林慕远,都有些不够看了,突然变得寡淡无味。
不如抢这个?
她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个念头,只是很快就消散了。
在看清楚对方身后那辆马车的徽记时,她眼底升起的惊艳和兴味,也立刻冷却,化作一片寒凉。
丞相府,裴家的徽记。
裴家与严家势同水火,更是朝堂上针锋相对了十几年的死对头。
凭着他这副病弱模样,严令蘅已然猜出了男人的身份,他是裴知鹤,那个传说中惊才绝艳却因病弱不出仕的丞相幼子。
偏偏是裴家的人,是她父兄的政敌,也是她严令蘅绝对不能沾染的存在。
一丝极淡的遗憾掠过她的心头,可惜了这么个标致的人物,不能为她所用,吃她的软饭,给她当随时把玩的金丝雀了。
“严老二,”裴知鹤开口,音调不高,带着一丝病后的沙哑,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强掳新科状元,这便是严家的礼数?还是说,严将军治家,向来如此不拘小节?”
他声音温润,字字清晰,却像一根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过来。
严令武本就因差点得手被阻而心头火起火,一见来人竟是死对头家的人,还是一身酸腐气的无用小白脸,更是怒从心起。
“裴知鹤,你个病秧子,不在你那丞相府里当药罐子,跑这儿来管什么闲事?状元郎前程似锦,自有贵人赏识,轮得到你这病鬼置喙?你连仕途都走不了,懂什么叫状元郎吗?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严令武嗤笑一声,带着十足的鄙夷和嘲讽,说出来的话更是相当气人。
“还有关你裴家何事?我严家好心为状元郎解围,免他受骗,总好过被你们这些酸丁缠住脱不得身!”
他手上抓人的力道不减反增,转头又对着林慕远上起了眼药:“状元郎,你可瞧清楚了,这姓裴的看起来长得人模狗样,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背地里不知算计了多少人,骨头渣子都不剩。这种人一定要远离了,免得被骗得裤衩子都没了,还帮他数钱呢!”
大烨王朝虽然文武皆得用,但又彼此互不待见,为了让皇帝重用己方势力,在朝堂上更是争锋相对。右丞相身为文臣之首,严将军也是武将肱骨,两家本就天生死对头,再碰上这种事儿,新仇旧怨一起涌上来,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一个只知道握着笔杆子的文弱书生,也敢来坏他将军府的好事儿?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议论。
“是裴相爷家的三公子,长得真俊呀。”
“听说自幼体弱多病,连殿试都未能参加,可惜了那份才情。”
“严二爷这般行事,应是为了榜下捉婿,可这裴三公子也冒出来是为何?”
“裴三公子家中也有未出阁的姐妹,想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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