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鲁木齐的两天是与现代社会的短暂连接,在阿勒泰想不起来的那些烦恼,随着手机信号越来越满,很像潮水吞没落脚点的一种慢性死亡。
“天山墓园?”阿曼把一个相框放在吧台上,说,“我在那里面啊。”
池却看着面前的人,无语地说:“……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
齐柏宜他们还在玩儿国王游戏,阿曼看他一眼说:“其实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应该是又忘记了。”
“这么明显吗,”池却顿了一下,坐到她面前,“我装得有哪里不正常吗?”
“没有,只是我比较厉害吧,”阿曼笑他,“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是觉得有点和我上一次去医院看你的时候一样。”
池却皱了皱眉:“上一次?”
酒台上摆着阿曼的照片,照片里还有另一个女人。
拍摄时间大概有些年头了,池却看着阿曼在相框里青涩的脸,被不知道哪家理发店剪的很短的头发,狗啃一样的刘海。
她旁边那个女人倒是头发长长的,柔顺地往下坠,嘴唇涂得很红。
阿曼很有耐心,说:“上一次是八年前,你就是玩儿滑翔翼弄坏了脑袋,当时还挺惨的,手臂上一条很长的伤口,喏,就是你手上这条疤,我去看你的时候全身被绷带裹着像颗球。”
“当时在医院看见我一脸茫然,但是好像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不服气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我。”
“哦,”阿曼想到什么,看了池却一眼,说,“你是又去玩儿那个忤逆地心引力的东西了吗?”
池却一点也没有自觉,用那只留疤的手臂撑着下巴说:“对。”
对于池却的不长教训,阿曼已经习以为常了,把雪克杯拿过肩膀,问他:“那你来找我干什么的?叙旧?你又什么都记不得,浪费这时间干嘛。不去陪他?”
阿曼说的“他”是谁,池却当然知道,看了眼气氛热烈的远处。
齐柏宜大约是抽到了大王牌,风水轮流转,盯着程昇和汤心露,表情是要笑不笑的沉思,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池却脸上表情并不丰富,阿曼只能通过他的沉默来稍微猜测他内心的想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说啊。”
池却嘴都每张,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声响。
“哦呦,”阿曼笑着把酒倒出来,“你还会叹气呢。”
池却感觉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阿曼都有话说他,干脆直接问了:“齐柏宜前两天和我说,我是他相爱多年的恋人。”
阿曼“啊”了声,听起来也不是很意外。
“我感觉他应该是骗我的。”池却看起来也很冷静,知道被骗了也没有别的情绪,仿佛欺骗只是一句早安晚安之类没有更深层意义的问好。
“我去看他的纪录片了,他在采访花絮里有说……”池却斟酌了下用词,“他在花絮里的意思好像是,我是他的初恋,并且已经分手了。”
“你这么厉害啊,”阿曼说,“以后你也别回阿勒泰开什么民宿了,直接到警察局应聘测谎仪好吧。”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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