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秀娘大喜,回去睡觉。
不管是鬼也好人也好,走了就行。
识趣点的话,就别打扰他们现在的安静生活。
金鸡唱晓,天下大白。
兰秀娘睡了个安稳觉,睁眼,她像昨日一般起床,依旧充满活力,准备早起挑水做饭。
她哼着小曲,走到门口,拉下门栓,打开了门,秀眸一扫。
没人。
“秀娘。”
一声略带沙哑的呼唤,令兰秀娘瞬间浑身僵硬,她循声低头,看到了坐在她台阶上的男人。
男人慢慢站起来,华贵的衣裳起了褶子,容貌昳丽俊美,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她注意到他发丝上的露水,难道他在她家门口坐了一夜?
“秀娘,我是梅清臣。”
兰秀娘眼中神色变幻,从惊讶到清醒再到冷漠。
“哦。”
说话时,她一手把着门,脸色冰冷,不近人情,丝毫没有想将死而复生的“亡夫”请进家里坐坐的意思。
男人微愣片刻,目光一寸寸的在她脸上移动,许久才道:“秀娘,我们聊聊。”
“好,你先等我儿去念书,再跟你聊,在此之前,麻烦你先离开,我不想我儿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好。”
既然想聊,那就说明白也好,她本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却不走,难不成还想跟她争夺希狗不成?做梦!
那边希狗也起床了,睁着惺忪的睡眼,衣裳穿的一边长一边短,兰秀娘过去给他整理。
希狗慢慢脱离困意,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娘,昨日那人……”
“什么人?做噩梦了?”兰秀娘起身塞给他的布帕,“出去洗脸去。”
兰秀娘走进他的屋里,假模假样的整理希狗已经叠好的被褥。
希狗目光看向门口,捏紧布帕,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门,门外空空如也。
兰秀娘从希狗房里出来,也看向门外,见没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希狗洗脸,兰秀娘挑水,希狗帮她将水倒入水缸,兰秀娘做饭,一如往日。
直至吃完饭,背上书包,希狗也没在院子里看到第三个人。
莫非,真是做梦?
兴许是梦,黄粱一梦吧。
希狗心里觉得空荡荡的。
希狗走后,兰秀娘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湿手在裙围上擦干。
不多时,院门口就出现了一袭人影。
她的亡夫,七年前本该死去的相公,梅清臣。
如今他回来了。
他换了身衣裳,看着比之前的要简洁朴素许多,只是看着而已,他所穿布料乃浙江所产的缭绫,质地细致,她有幸在一位贵人那里了解过。
“秀娘。”
一声轻唤,引得兰秀娘的目光落在他唇上,薄且软,算命的花姑说,那是薄情寡义之人的象征。
褪去青涩的男人,比以往更好看了,挺拔的鼻梁,狭长而秀丽的双眸,原来令她沉迷的清冷气质,如今已经蜕变成了逼仄的贵气。
七年,旧朝灭亡、新朝建立。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不得而知,也不想了解。
“秀娘,这七年,让你受委屈了。当年,我确实有难言之隐,如今我做了……”
“好了,当年如何已经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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