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有些暗指当今陛下刻薄寡恩,翻脸无情了。
宗人令叔公运了运气, 暗道得为陛下分忧,自己得注意形象, 得讲讲道理。他语气不冷不热, 板着脸开始点名:“做了欺压百姓的坏事的, 陛下只会严惩,决不轻饶!没做这些的你们就不用忧心,陛下赏罚分明,眼里看得清楚着呢——”
“五弟, 你家孙儿是没得了看管厂子的差事吗?还有二弟,你要是觉得陛下给的恩典太多,我也可以抛了老脸不要,去求陛下把你家小子的官职收回去。”
被指名道姓的两个小老头讪讪的, 都说不出话了。
只剩那个混不吝的老头还不依,反正他家没被陛下看在眼里,一官半职也无,爵位也沾不上半点,当了半辈子闲散宗室,现在随便赚个钱都可能赔上性命了——这会儿还不闹,难道要等哪天自己也被莫名其妙抓了才闹吗?
他就依然拍着桌子,更加恼火的质问道:“赚点钱就算是做坏事了?这就是欺压百姓了?陛下未免太有道理了!大侄子当初也颁了令,又不是不许他们铸钱……我看陛下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但未尽之意谁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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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令叔公大怒,再也忍耐不下,抄起桌上的镇纸就围着桌案追打起了那老头:“我看你是反了天了齐镇难!不就是见陛下新登基年纪轻,想欺他吗!换皇弟在位的时候、换大侄儿在位的时候你怎么!不闹!你敢放半个屁字,早就下去!陪兄弟们!作伴了!”
他每咬牙切除的说上一句,手中的镇纸就狠狠殴打一下老头的肩背,追打得人痛的嗷嗷叫,不得不抱头鼠窜。
“你以为大侄儿又出来走动了,你有个从中挑唆获利的地方了?”宗人令叔公也上了年纪了,稍微活动一下累得呼哧呼哧的,停下来扶着桌案换气,“别小瞧了陛下的手段!大侄儿就算成了太上皇都压不住他!”
他这些话警告得其他几人都面露畏惧,明白了新帝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都有了退意。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老头抹了一把脸,松了口,叫屈着:“那我们就这么顺从了?之前做了的也得受连累?”
宗人令饶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原来你家也掺和进去了?这不是很明显的解决法子吗?把你赚到的那笔钱都上缴了,趁陛下还没问罪之前,有长安那小子在前面顶着,你们这点从罪的零头也能抹了。”
“……”在场几个人一阵沉默。
要不是他们舍不得钱,能来闹吗?
宗人令叔公深深看他们一眼,心中暗下决心。
隔天,齐王爷押送进了宗人府,就被叔公这么关起来冷处置了。这几天时不时来闹的那些宗室都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几个意思?
又过了小半月,等巴蜀传来有大商被问罪抄家,庞大的家业灰飞烟灭,马上要押回京里秋后问斩了。太原世家也有几人被下狱问罪,捣毁了那边所有的工坊……紧接着就传来陛下亲自来宗人府过问齐王爷被审一事。
一时间宗室们彻底慌了,只有齐镇难还强撑着脸上的镇定,心里早有退意:“都撑住了……难不成他还真敢杀宗亲?名声还要不要了,咱们联合起来总能抗议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前两位皇帝也没少杀啊!
宗室们私底下往宗人令那边送的钱各个飞快,终是赶在了陛下过来有个结果前抹平了这档子事,眼睁睁看着齐王爷的爵位被一抹到底,财货充公,又全家被从长安一脚踢去冀州,打发得远远的没动静了。
……好歹是保住了性命。
宗室们噤若寒蝉,再也没了一声抱怨。
宗人令叔公一时间笑而不语:“……”
但实际上,弹压各地的举动远没有宗室们想的这么轻松。
齐承明不敢大意,派去了秦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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