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事情更复杂。”
上周日季舒抽空送儿子去上网球课,结束后,她带他去吃麦当劳。见他喝可乐时有些心不在焉,问他怎么了,他又欲言又止。逼问之下,他才说了周五忘了带作业,被班主任罚站了半节课。除此之外,他又说了好几件事,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但他还是没有哭,很理性地问她,妈妈,是不是我想多了,刘老师没有必要来针对我的。
那一刻,季舒的心被扎了下,愧疚于自己没有花更多时间在小孩身上。但不论何种情绪翻涌,她都需要解决这件事。
“怎么复杂了?我觉得没有比这更直接有效的方法。”
如此手段,她的神情却是如此不以为然,何烨气笑,“那你想让孩子知道,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吗?”
“我不介意让他知道,这就是真实社会的一部分,而且我只是想要他有被公平对待,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吧。”
“靠关系和威胁,是你实现公平的方式?”
我不在意手段,只要结果。
季舒按捺住脱口而出的冲动,这件事今晚谈不拢,她不想多费口舌,“Ok,再说吧。”
说完后她就转身离开书房,走去衣帽间拿了衣物进浴室。
洗漱台上放着各色的瓶瓶罐罐,消费主义能构建美好生活的图景,如享受夜间松弛的护肤时光,昂贵的面霜不仅能抚平皱纹,而且给人以舒适的心理按摩,她也不能免俗屡屡被打动。
然而现实就是,一天忙碌终结之时,她已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思护肤,只想迅速洗漱完上床躺着。
卸妆油在掌间搓热,季舒却没有立刻往脸上招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是否有很多个时刻,她都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可是,被人讨厌,永远比被人认为毫无威胁来得好。
热水冲去了疲乏,爬上床时她又打了个哈欠,躺下后虽有困意,却没立刻睡去。这是她一天中最为惬意的时刻,有时点开本小说打发睡前时光,或者躺着任由思绪蔓延。
工作或生活总有进展不顺,从前算得上焦虑的她,休息时心中都有隐约的担忧。而不知在哪个时刻,能放过了自己,学会去享受片刻安宁。即使天要塌,也明天再想。若不这样,时间的每个缝隙都会被烦恼填满。
满屏的文字她翻了好几页都没读进去,脑子里还是集团的高层变动,但用高层来形容都没那么精准。
八年前,集团前董事长方永康意外去世。老爷子是实干家,一手缔造了他的商业帝国。他始终大权在握,去世前都在大刀阔斧地对集团业务版图进行调整,也从未考虑过接班人问题。其有一妻两子,大儿子一直在集团任职,却从未进入过决策核心层。小儿子动向不明,据说从未进入过集团。
局外人热衷看热闹,戏言老爷子无所不能,却在这继承人问题上缺乏远见,以为自己永远健康。一场激烈的权力斗争即将展开,势必为集团带来巨大风险。
可外人终究看不出个门道,权力的更替异常平稳。
方永康遗孀将手中股权转让与大儿子,即现任董事长方建伟。继任之初,其坚决执行其父在世时定下的经营战略,业绩数年连续增长。
近年来业绩增长颓势已显,集团虽仍居于行业龙头位置,可压力早已传导至管理层。
而近来又有传言,董事长身体抱恙,需静养。不知消息从何而起,而这个关口,人事任命通知忽下。方恺将任集团总经理,直接向方建伟进行汇报。
即八年之后,一直消失在大众视线中的另一继承人,进入集团。
人皆有八卦之心,这一出豪门恩怨,季舒也不免按八点档剧情的逻辑推测过,兄弟俩年龄相差近十岁,那可能并非出于一母,莫非是私生子被收编了?
然而打探下便知,没那么狗血,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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