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道: “阿爹!”
南新酒柔声安慰她: “莫担心,都是小伤,爹会好。”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血却流个不停,伤口缠着一缕缕骇人的黑气。那些黑气跟活物似的,兴奋地往他经脉里钻。
怀生看见好几绺拇指粗的黑气正在靠近南新酒心窍,她有种强烈预感,一旦被这黑气钻入心窍,她爹会有大麻烦!
她用力按着南新酒胸膛,死死盯住那几绺黑气,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出来!都给她滚出来!
四周呜咽的风声突然一静,徘徊在南新酒心脉的黑气像是受到召唤,疯狂涌向怀生掌心。
黑气一入体,剧痛铺天盖地落下,怀生终于承受不住,双眼一闭便昏了过去。
这一日的记忆,戛然止于这一刻。
后来南新酒是如何遇见应御师伯与木槿真君,又是如何寻到辞婴,她一概不知。
再醒来时,她人已经回到南家。
她就躺在她爹娘那张柔软的床榻里,榻上除了她,还睡着一人。
小少年乌发散于湖青色枕子,面若金纸,呼吸若有似无。
怀生慢慢伸出一只手,放他鼻下,直到带着暖意的微弱鼻息从她指间拂过,方缓缓收回手。
还好,是活的。
第8章 赴苍琅 风波起(一)
天光渐亮,阴沉沉的天穹下,南家祖宅人影攒动,人声鼎沸。嘈杂声中,怀生迷糊睁眼,看见一道纤细身影掠过窗牖,推门而入。
她软声喊道: “阿娘。”
许清如素来明亮的眼眸满是疲色,眼下两团乌黑,唇色苍白。她上前抱起怀生,柔声道: “可有哪里不舒服?”
有,当然有。
心口痛,四肢痛,脑仁儿尤其痛。
可怀生没喊痛,只虚弱问道: “我没事,爹呢?”
许清如掩住眸中情绪,道: “你爹去处理一些事,很快便能回来。”
“爹的伤,如何了?”
许清如没立即应答,只是抬手去抚平怀生的眉心,轻轻地道: “不必忧心你爹。你应御师伯说了,你体内阴毒爆发,伤得不比你爹轻,需得好好休养,切忌多思多虑。”
怀生此时的身体,确实虚弱,但好歹她是活下来了。
她看向床榻的另一边,问: “他呢?”
许清如想了想,如实道: “你辞婴哥哥伤了灵台,恐怕要睡些时日才能醒来。”
听着似乎伤得很重……
怀生心头涌起难过的情绪。若他当时一直留在树洞里不离开,是不是就不会伤得这么重了?
“辞婴他,会好吗?”她问。
“会好的。”许清如微微一笑, “你辞婴哥哥为了救你可是受了大罪,等他醒来后,你要待他好一些。”
怀生也知辞婴是为了引走面具人才离开的,她点点头,心说等他醒来后,她一定不会再抗拒练剑了。他笑话她时,她也不骂他了。
怀生迷迷糊糊想着,又疲惫睡去。
许清如把她放回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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