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年一手拿着筷子,撩起眼皮,冷淡道:“不是你说马上就要饿死了?”
“……哦。”谭又明挠挠耳后。
沈宗年做饭很快,给他蒸了个豉汁排骨,焖了条鱼,还打了个冬瓜虾仁汤。
又用几个尤力克和大吉岭凑合出一杯柠茶,走了冰,不走甜。
新鲜的虾仁被他剥好单独盛在一个碗里,推到谭又明面前,说:“吃。”
谭又明动了动嘴唇,沈宗年头都没抬:“说。”
“你能不能别这么……”盛好饭菜就往那儿不带感情地一放,谭又明都不想说他,“姨奶奶喂狗都不这样。”
“我喂猪。”
吃人嘴短,谭又明也无所谓,而且在谭家,他是不能这样搞特殊的,也不能挑食,只有在沈宗年这里能。
沈宗年做的饭不能说特别好吃,但很合谭又明的胃口,而且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要沈宗年有空的时候才会给他做。
谭又明饿得两眼发晕,埋头就吃,沈宗年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说:“谭又明。”
他拿餐纸擦擦嘴:“明天我去一趟N州。”
“嗯?”谭又明不吃了,抬起头,开审,“去干什么?去多久?和谁去?”
沈宗年把他吃剩的鱼骨头倒了:“公事,两天,自己。”
谭又明有点不太高兴:“可是我已经答应劳伦斯太太去她家拜访了。”
沈宗年“嗯”了一声,劳伦斯家族是当地名望,劳伦斯三兄弟都是贵族世勋,非常喜欢谭又明,他们读书时都受过对方的恩惠。
“我送你过去再走。”
谭又明皱起眉看着他。
沈宗年当没看见,指了指汤,问:“还喝吗?”
“不喝。”谭又明一点胃口都没了。
沈宗年也不惯着他,不吃就直接把剩下的菜收回厨房。
谭又明觉得刚刚吃下的食物有些不消化,堆在心口的位置,上不去下不来,他揉了揉心窝,开始找茬:“N州不就在隔壁,为什么要两天。”
沈宗年利落地收拾厨余垃圾,黑色毛衣的衣袖挽到小臂,无所谓地说:“那我当天回。”
谭又明拳头打在棉花上,有些憋屈,但是想到最近天气很差,大风大雪,赶路危险,就也还是妥协道:“不用了,你第二天再回。”
但是又强调:“沈宗年,你要记得规矩。”
沈宗年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按了开关,看着紫外灯没理他。
谭又明没放过他,直接走到厨房里当着他的面重复了一遍:“沈宗年,你记得规矩吗?”
谭又明的规矩是如果不在同一个地方,沈宗年必须三个小时发一次自己的定位。
沈宗年靠在流理台边,看着他,没有说话。
谭又明怔了一下。
沈宗年的眼睛锋利、冷峻,野心勃勃,虽然谭又明整天夸这个好看那个漂亮,但在他的心里,沈宗年的眼睛无可比拟。
这是不需要拿出来评价和说明的。
那双漆黑的眼像一片夜海,宽容静默,也暗潮汹涌,装着谭又明过往的十几年春夏秋冬,也包容着谭又明长大的几千个日夜。
沈宗年一直不说话,谭又明忽然有点紧张,心口气郁发堵的感觉又悄悄涌来些许,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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