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想休息,我还想休息呢,我刚刚在手术室外守了你一个多小时,我都快吓死了。这本来是姜灼野的活儿,我这是代你老婆受过!”
徐也明气得团团转,他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直面这场面,薄昀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外伤不少,刚从车里被搬出来的时候简直血呼啦擦,不夸张的说,那一刻他腿都是软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说起来姜灼野怎么还不来,堵车吗,都快两小时了……”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薄昀:“你老婆没有这么心狠吧,这都不来看你?”
薄昀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会说话你可以把嘴闭上。”
但是隔了好一会儿,他却又自己垂下眼,嘲讽一样冷冷笑了一下,低声道:“但也许他真的有这么心狠,也许他太讨厌我了,我死在他面前,他才会为我落下一滴眼泪。”
姜灼野终于没忍住,也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唰一下把门拉开了。
他狠心?
他倒也想有这么狠心,他来了薄昀门前,甚至不敢打开房门,只敢偷偷先从缝隙里瞧一眼,怕看见让自己心碎万分的场景。
结果心碎的场景没有看见,倒是听见了薄昀编排他。
薄昀和徐也明一起回头,还以为是医生又有什么事,一回头却对上了姜灼野的脸。
两个人神色各异。
徐也明一脸心虚地捂嘴,心里想什么完全写在了脸上。
而薄昀愣在了那里,完好的那只眼睛睁大了一瞬,手指下意识抓住了身上的被子,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还真是滑稽。
姜灼野想,他慢慢走了过去,站在了薄昀床旁边。
这一路他忍不住加速,大概已经吃了几张罚单,一边开一边喘得像突然成了哮喘病人,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着薄昀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如果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再与薄昀说几句话,握一握薄昀的手怎么办?
这个可恶的,可恨的,一直在欺骗他戏弄他的混账,如果就这样丢下他,他又该去求哪一路神佛,才能把薄昀求回来?
他想了这么多这么多,以至于到现在他的手指还冰凉。
可是看着薄昀虚弱坐在这里,虽然眼上包着纱布,手臂也打了石膏,一看就没有生命危险。
他真是想一巴掌扇在薄昀脸上,扇得薄昀最好真的重度脑震荡。
敢这么吓唬他。
但他心里想这么做,可等他真的走到薄昀旁边,望着薄昀,什么声音也没有来得及脱出口,眼泪就先流下来了。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薄昀,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看见了依赖的人才落下眼泪,却又不发出声音,只是眼泪一颗一颗地掉。
他就这样看着薄昀。
平日里最高傲张扬的人,现在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脸色惨白,像是一碰就要裂开,哭得让人心碎。
旁边的徐也明都站立难安,明明他什么错也没有,却也油然而生一种冲动,想跪下来求姜灼野别哭了。
他下意识转圈去找纸巾,兄长心态上身,想去安慰姜灼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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