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萧绪沉声回答她:“可以。”
云笙深知若真就这么睡了定是不合礼数的,可萧绪已经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了。
她抿着唇很想顺势就这么糊弄过去,只是还有一丝刻板的规矩在束缚着她。
萧绪静静地望了她片刻,忽而翻身。
平躺时面向上方的呼吸突然从侧面扑洒而来,身姿分明没有拉近距离,反倒比一拳更远了些,却让人瞬间觉得对方近在咫尺。
萧绪道:“你不用勉强自己,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已经成婚了,不是今夜没有圆房就不算是夫妻,此事可以待熟悉后再说。”
云笙紧悬的心在这番话之后平稳地落了下来,她甚至没控制住表面明显地松了口气。
呼出气后紧接着屏息,她想了想,突然也翻了个身。
红烛在远处摇曳,薄纱投进稠红的微光,四目相对,面庞笼罩着昏暗不明的阴影,眼眸却湛着光点,映照出对方的模样。
“真的可以吗?”
萧绪再次肯定:“可以。”
话落,两人之间一时无声。
萧绪看着小妻子一副安心又庆幸的模样,本就不算清明的心绪又添几分复杂。
很显然,她根本没考虑过新婚夜丈夫未与她圆房是对她的怠慢,反倒满是逃过一劫的轻松神态。
他不合时宜地想,若是换作萧凌,她也会是这般心态吗。
此时再看这双秋水剪瞳,他仍能想起撩起盖头时的盈盈泪眼。
不难猜,她是因萧凌而哭泣。
他们谈婚论嫁两年时间,她也早已对萧凌芳心暗许,一朝被弃,怎能不难过。
倘若这是桩寻常的婚事,当初与她谈婚论嫁的人是他,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别的男人。
但如今这桩婚事并非循规蹈矩按照常理结成的,她心中正另有所属,他似乎应该理智地表示理解,再大度地给她时间适应和调整。
更何况,他在这种时候凑上去与之亲密,会显得他很可笑。
事实上,一开始他答应这桩婚事,娶一个心中另有所属的女子做他的妻子,就已经很荒谬了。
萧绪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弧度,神情在暗色中显得有些阴沉,不过无人看见。
“那我真的睡了哦。”云笙蒙着被子小声道。
“笙笙。”萧绪突然唤住她。
云笙拉动被角的手一顿,眸子里多了几分紧张:“怎么了?”
“唤过我再睡。”
“什么?”
萧绪道:“告诉过你我的表字,你一次都未曾唤过。”
云笙心虚反驳:“我唤过了呀。”
“那次不算。”
云笙腹诽怎么不算,但也不可否认她是刻意没有再唤过他,相较之下,萧绪已是将她的小名都唤得顺口了。
总是要熟悉的。
“……好吧。”云笙垂下眼睫,声色温软地唤他,“长钰,我睡了。”
不等回应,云笙已经闭上了眼。
萧绪定定地看着近处恬静的睡颜。
他面无表情时,这张棱角分明的俊容显得冷漠凉薄。
萧绪想起两年前夏时,他遭母亲设计,被迫参加了一场芙蕖宴。
他独坐水榭凉亭,远远望去,池塘边几个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