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瞬,季抒繁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走到床边,拾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面容刚一解锁,“关于他”的备忘录就跃于眼前。
每一条内容下都新增了回复——
1、那就约个时间,壁球馆见,需要我让一球吗?
2、都听你的。
3、你多说点好听的吧,我耳根子软。
4、这条可以删了,我只睡你。
5、那就抓紧我。
最后的最后,用加大加粗的字体写着:
【本来想给你留点什么,没想到看到了某人的恋爱日记】
【季抒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我爱你,而爱自有天意】
濒死的心脏被注入一线生机,季抒繁拿着手机,着急忙慌地跑去露台。
楼下,晨雾微茫,贺征穿着来时的那身黑色大衣站在结着薄冰的喷泉水池边,左手揣在口袋里,右手指间闪烁着一点猩红,保镖将库里南从车库开出来移交给他。开门的那一刻,贺征好似感受到什么,动作一顿,却终究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
而后,点火,发车,驶离。
露台上的人远远望着,揪紧了胸口的衣料,郑重无声地祈祷。
为己筹谋数年,竹篮打水一场空,敬重者长眠,痛恨者逍遥,所爱者分离,一半咎由自取,一半命格不祥。
今天才大年初二,从没许过新年愿望,过去、未来加在一起,只要爱人、家人平安,离我这个无福无寿之人远些,应该不难实现。
贺征走后,季抒繁就病倒了,足足三天,躺在床上,窗帘紧闭着,分不清昼夜,厌食、心悸、手抖、高烧、发冷汗……种种因分离产生的生理反应比料想的严重得多,身体里好像装着一个巨大的计时器,督促着他快些好,可越着急就越难好,越难好就越着急,简直要把他折磨疯了。
季抒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回绝了一切探望和走访,每天拉着医生、心理医师、厨师和营养师开会,甚至请了大师来驱邪,都收效甚微,最后,自己拿着中华食谱开火下厨——姐姐的爱也是爱,拌着饭菜,吃点吧。
这天下午,季抒繁觉得自己状态好了一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撑着手杖走出房间,还没到旋转楼梯,就闻到一股很诡异的、像是糊了的松茸鸡丝粥的味道,往楼下一看,厨房门口佣人们大排长龙,一个个欲言又止的。
“让一下。”他皱着鼻子走下楼,让佣人们腾出一条道,然后就看到季抒娅一手举着食谱一手握着汤勺,在料理台前左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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