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何维贤不知何故得罪了新帝,即便被打得皮开肉绽,太医院也无人敢来为他医治。
闻析只能红着眼,跪坐在榻前,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义父,您身子骨本便不好,那个时候,何苦嘴硬,供出我便是,左右我还年轻,便是挨几棍,也死不了的。”
何维贤虚弱道:“我活到这把年纪,也算是活够了,何况当初你父亲将你交到我手里,我又如何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宫牌一事,陛下当真不治你的罪了吗?”
即便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何维贤还在担忧他的安危。
闻析低低嗯了声:“陛下让我留在御前伺候。”
何维贤叹气:“据传这位新帝陛下,喜怒无常,在御前伺候的,除了自小服侍他的李德芳外,极少有长时间的。”
“也不知经此一遭,算是你的福,还是祸。”
闻析有苦难言,今日宛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至今想来都还后怕。
即便是在冷宫饱一顿饥一顿,他也不想到喜怒无常的新帝跟前伺候。
但为了不让何维贤担忧,闻析还是装出一副得了便宜的笑脸来。
“义父莫担忧,自然是福了,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能在陛下跟前伺候,若是伺候得好,说不准我还能混个大太监当当。”
“再运气好些,得了陛下的青眼,说不准陛下便会松口,赦免了我家的罪责,我还能早日与家人团聚呢。”
*
从宏恩观出来,闻析抬头望了望天穹。
叹气,他离开了冷宫,独留小太子一人,小家伙该如何能活下来。
看来,得要尽快摸清新帝的脾性。
若是运气好些,升一升位置,他还能有机会,拨个人去照料一下小太子。
只是当闻析说自己要去御前伺候时,小太子哇的一声哭了,小手死死抱住他。
“闻析闻析,我不要你走,你不要走呜呜呜……”
闻析耐心安抚:“我没走殿下,我还在宫中,得空也会时常来看殿下的。”
可小太子却不听,泪眼汪汪:“连你也不要我了吗?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闻析以指腹擦去他的泪水,低声哄:“我没有不要殿下,其实我是在为殿下谋出路。”
小太子不懂的眨眨水眸。
“殿下你看,若是我去御前伺候得当,趁着陛下龙心大悦,我便能趁机请陛下将你放出冷宫。”
“如此殿下便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也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了。”
小太子抽泣:“我不要,我只要闻析!”
多少个胆战心惊的日日夜夜,都是闻析陪在他的身边。
小太子无法想象,没了闻析的日子要怎么过。
“我也舍不得殿下,可是若我留下来陪殿下,便会惹怒圣颜,我的脑袋便会和身子分家,殿下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虽然小太子还很小,但他见过生死,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他流着泪,却还是松开了手。
“那、那闻析会时常来看我吗?”
闻析笑了笑,一面为他擦拭泪水,一面许诺:“当然,我向殿下起誓。”
他将一切事由安顿好,仔细教小太子,在哪里打水,如何洗脸,又如何更衣等等。
还有诸多不放心的事由,却是来不及再多叮嘱。
想着得空便过来,他简单收拾了行囊,便匆匆离开了冷宫。
*
赶在末时前到了勤政殿,原以为新帝已经午憩了。
没想到远远的,便听到殿内新帝在发火。
“朕乃九五至尊,朕的父王,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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