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上这双筷子。吴冰会意,让服务员换双新的碗筷过来。
何满君笑着说:“阿叔,你帮我想想?”
何晋怎会不知他这一系列动作是何意,先前都忍了,现在也选择视而不见:“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帮你?”
“不知道?”何满君眉头微蹙,吴冰便叫服务员把桌上那道青柠蒸鱼,连鱼带碗一并丢了。
何晋正在夹鱼的筷子一顿,何满君笑着赔话:“抱歉阿叔,我看着倒胃口。”
何晋忍无可忍,将筷子摔在桌上,大喝一声:“何满君!”
几米外,陈孝雨被这个名字吓得一振,猛地将脸抬起来。
何姓先生是那个褐色短衫的男人?
正在笑,脾气很好的样子。但干的都是不好笑的事,举止透着目中无人,何晋说中文,他始终保持粤语,两人颇有种针尖对麦芒的意思,笑里全是刀。
生怕和他们对视上,陈孝雨垂下头,手里多余的菜单被掐变了形。
柴大勇临走前的话仍在耳边。
“躲在美赛安稳七八年,忘了外边的水深火热了?你不把这盒子送到何满君手上,我就把你爹妈揪回香港,二十几个亿呢,要死人的。”
要死人的。
这几个字魔咒一般围绕着他,站着不动的每一秒都在挣扎,煎熬。陈孝雨听到何满君的笑声,听到他佯装无辜说‘阿叔怎么突然这么急躁’。
陈孝雨心一横,转身回厨房,把藏在柜子深处的丝绒盒子掏出来揣兜里。
彼时,何晋不知听何满君说了什么,气得将酒杯摔得稀巴烂,这样大的动静,十几桌的人不约而同站起来,餐区瞬间变得狭窄,窸窸窣窣金属碰撞的声音,他们默契不动,在等何晋下一步动作。
陈孝雨回来,嗅到空气中的紧张,守在餐区的服务员个个头都不敢抬,死死压着下巴。他看到何满君泰然自若地把玩一把银色手枪,在众目睽睽下,慢悠悠地卸弹夹,上子弹,接着扣动扳机,举起来瞄准何晋的方向。
何晋不敢置信:“你想杀我?”
“阿叔不想看看我的枪法有没有长进吗?”何满君的枪口瞄准何晋的脑门,慢慢悠悠道:“好久不碰,手生了。”
女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连着绒绒的金色发丝都在颤抖,却不敢真甩开何晋的手,只眼神恳求何晋别冲动,少说两句…
“何满君,你敢!”何晋不信何满君敢开枪,他是看着他长大的亲阿叔。
砰——
毫不拖泥带水。
何晋左手边的褐色酒瓶炸开,子弹擦着他肩膀的衣料飞过,钉在木麻黄树干里。红酒飞溅在何晋脸上,身上,同鲜血一般骇人。像死过了一次。
“哎呀,打偏了。”何满君耸耸肩,笑吟吟望着惊住的何晋:“手确实生了。阿叔没事吧?”
何晋惊魂未定,瞪大眼。女人愣怔数秒,哆哆嗦嗦帮他擦脸上的酒水。
何晋恍然,暴怒呵斥:“何满君,我问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那就问问你养的那几条狗咯。”何满君把枪扔在桌上,不爽地扶着自己的膝盖,“何晋,你欺我初来乍到,我也想问你几个意思。”
阿才关了对讲机从楼上下来,路过陈孝雨用肩碰他一下,以为他是被那声枪响吓丢了魂,用嘴型骂他弱鸡,同时忍不住好奇,“他们说了什么,怎么还要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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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旧…”陈孝雨摸一把兜里的盒子确保还在,又瞥一眼阿才拿的酒,“送去哪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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