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雨被突然出现的柴大勇,盒子里的手指,以及可恶的何满君吓得不轻,恨不能立刻飞回美赛守着爹妈。睡前和母亲通了十几分钟电话,只字未提在餐厅的遭遇。
睡着后噩梦不断,梦见下手指雨,满地都是,何满君坐在遮阳伞下慢条斯理地品红酒,像在观赏动物园里的猴子,让他把地上的指头一个一个捡起来,洗干净,煎炸蒸煮做成一桌满汉全席然后全部吃下肚。
实在没有了,何满君望着陈孝雨的十根手指头,“剁下来。”
“不要啊,求求你……”
无论他怎么求饶,何满君都不为所动,他身边叫作吴冰的男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把他紧紧蜷缩的手指头一根根掰直,抵在刀锋下。
“求求你何老板,我错了,不要剁我的手指头,我再也不帮忙送东西了……”
陈孝雨哭得撕心裂肺,心脏发酸,醒来枕头湿了一片,阿才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都不知道。
“怎么又睡在浴缸里?”
阿才摸到他脑门发烫,去厨房找吃的,不一会儿端着米粥和退烧药回来。
陈孝雨已经抱着枕头从浴缸出来,坐在床边。他不急着吃,换好衣服去洗漱,回来闻到满屋食物的味道胃部翻滚,干呕不止。
中午饭没吃,阿才让他再躺会儿,独自去餐厅请假。
陈孝雨简单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塞背包里,重新倒在床上,半梦半醒想起有衣服晒在外边没收,这次忘了指不定要晒几天。
太阳毒,带色的衣服晒久一些会败色,像穿了百八十年的古董衣服,爸妈看到会心疼。
下来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白车。
劳斯莱斯库里南。陈孝雨抱着衣服,远远往那辆车瞟了几眼。
怀叔的院子建在路边,休假的时候孝雨和阿才喜欢坐在院子里研究路过的车,久而久之练就一眼识车的本领。
眼前这辆是库里南BB版,很好辨别,它有专属的黑化女神标和22寸花瓣轮毂,比视频里看到气派一百倍,落地价就要九百多万。这条路从来没有看到这种级别的豪车,陈孝雨是个十足车迷,特别想走近看一看。
“陈孝雨。”
车窗缓缓落下,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喊他。
陈孝雨确定自己大白天看到了何满君。鼻梁上靠着一副墨镜,半边胳膊懒懒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头夹着一根细烟,在风里燃烧得很快。
陈孝雨脑子里全是那根断指从盒子里滚出来的画面,反胃的感觉涌上喉咙,来不及深究何满君如何得知他的名字,捂着嘴逃命一般往楼上冲。
何满君从车上下来,戴着墨镜猜不出此刻什么表情,吴冰帮他打了把遮阳伞,一抬头,看到陈孝雨拽上了窗帘。完全能够想象他那胆小如鼠的死模样。
“阿冰,我看着会吃人吗?”何满君掐了烟,苦恼地看着吴冰。
吴冰想了想:“他怕你会吃人。”
“……”
陈孝雨在空荡的房里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蹲在门口死死贴着房门听门外的动静。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脆声越来越近,陈孝雨整个人从头麻到脚。
何满君还是上来了……
怀叔出差不在家,阿才又去餐厅请假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栋两层民房里,只有孝雨和一只怎么吃都不会胖的橘猫…
何满君倚着二楼阳台的扶手,若有所思盯着面前紧闭的木门,绿色的漆破裂卷边,像炸开的鱼鳞,门中间有几条裂缝,目测一脚就能踹散架。
何满君:“见人就跑,招呼也不打,真没礼貌。”
陈孝雨听到何满君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入耳中,就好像知道他蹲在门边,所以也蹲下来说话。他死死捂住嘴,不许自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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