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停下……遥遥……林哥在这里……”
林衍恨不得将那只苍蝇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但此刻,他更在意庄逍遥眼中的风暴。庄逍遥已然站在碎石崩断的悬崖边,再不阻拦,他会一锤一锤将苍蝇砸成肉泥。
像十六岁那年一样。
他会再一次坠入杀戮的深渊,严重程度,恐怕远甚十六岁。
“遥遥……遥遥……冷静下来……到此为止了……”在林衍的呼唤中,庄逍遥果然停了下来,尽管肌肉在不断地颤抖,身体却一动不动。
林衍吸了吸鼻子,用没有受伤的手背抹去脸上的冷汗与那只苍蝇喷溅的血污。他忍着疼痛,移动身体,双手捧着庄逍遥僵硬失温的脸颊,试图与他对视,却赫然发现,庄逍遥幽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床前幕布上仍在播放的,记录着自己无尽屈辱的视频。
“不要看!”林衍慌忙捂住他的眼睛,受伤的手颤抖着去挡他的耳朵。
“不要听……”
“不要想……”
“都过去了……”
“都忘记了……”
“我……根本不在乎……”
“嗬……”庄逍遥喉中发出一种,生锈的齿轮强行扭转、崩碎的闷响。他单手扣住林衍的腰,一把将人从身上扯开、甩向一旁,再度举起铁锤。
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甚至再无一丝人性光亮,只有吞噬一切的黑。
“哐!”
一锤落下,砸在雁栖梧左侧锁骨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雁栖梧剧烈抽搐,面如死灰。
“你……你怎么敢……我杀……”雁栖梧吐着血沫,断断续续咒骂。
“哐!”
第二锤击中右胸,胸腔凹陷,雁栖梧喷出大口鲜血,身体瘫软,气息几近断绝。
庄逍遥如同被抽走灵魂的傀儡,手臂机械地上抬,继续执行着毁灭指令。
“不要!停下!”林衍竭尽全力,再一次扑上,用身体冲撞庄逍遥,挡在了他与苍蝇之间。
那只握锤的手在急速下降的中途,凝住,悬在半空。
“遥遥,醒过来!为了我,醒过来!”林衍声音嘶哑,却字字坚定:“不值得,遥遥,真的不值得!”
林衍将脸贴在他心口,听着他狂乱的心跳,感受着他全身的肌肉因对抗而剧烈颤抖。
“遥遥,为了林哥,你要醒过来!”
“没有任何事情,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衍紧紧抱住庄逍遥。
这一次,由他用体温来唤醒庄逍遥。
“Mr.林,如果对笔录内容没有疑义,请签字确认。”
林衍接过文件,目光转向身旁的律师。虽是匆忙间聘请的,却是在U国颇有声望的华人刑辩律师。
他要控告雁栖梧非法拘禁、性侵、胁迫、故意伤害。几小时前,他在医院完成了全面的伤情鉴定,连同眼镜框里的录音证据一并交给了警方。
首次笔录至关重要,林衍和律师逐字核对,确认无误后,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还算走运,被掰断的是左手食指和无名指,不妨碍写字。
走出问询室时,他看了眼腕表,上午十一点,距事发后警察赶到现场,才过去十六个小时。
律师压低声音跟他同步最新消息,早间新闻已经报道了公寓枪击案,网络上有不少讨论,他们的身份被扒出来是迟早的事,雁家那边请了豪华律师团,而那只苍蝇,还在抢救室里吊着命。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刚出警局大门,一辆黑色商务车驶来,在台阶前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两位美丽的女人。
庄无极和庄扶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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