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孩子众多,姬妾也多不胜数,由此可见……平日里的待遇也不尽相同。眼前的人林檀也只是在年关时见过两次,他每每坐在末端也不爱言语,只听闻他母亲生他时便死了,虽经历相似,但两人算不上熟悉。
林檀被问得一噎,又听他笑着开口:“这些年多亏了父亲的照拂苟活至今,今日也得好好报答父亲才是。”
“畜生……”林崇源的话刚说到一半,那柄长剑不知何时又划破了他的脖颈,血线喷洒在林檀的脸上,血腥滚烫的液体出现得突然,檀口微张愣在原地。
林崇源眼神一慌,如今他失了修为,那剑再深一厘便真的死了。
这是给他最后的机会。
眼皮下飞快转动,男人狼狈弯下脊骨大喊:“且慢!”
剑尖悬在他脖颈半寸处。
手腕一痛,林檀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着往前带去,另一种手勉强撑在地面稳住身体,耳畔回荡着父亲急促的说话声:“檀儿的纯阴体予你有大益处,你尽管拿去!”
“……父亲?”
林檀还以为听错了,她僵硬着扭过脸望向刚刚还斥责少年的男人,却见他此刻不再疾言厉色,反而带着庆幸毫不留情地将她推至少年的面前。
“哦?”
喧闹消失不见,余光里只见那人竹青衣袍染了一圈红,黑靴一动,沉重而又缓慢地踩踏在血色里朝她逼近。
最后那鞋面落在了她的手旁。
一道黑影猛然冲向门边,还未触碰到门边就被啃食尸体的魔物发现,一口咬破后脑甩在主人的脚边。
男人甚至来不及痛嚎便被赶来的两只魔物撕扯成碎片,浓郁的血腥气散发开,林檀几欲作呕。
她认得那是父亲常来交往的修士,面白无须,是个长眉入鬓的美男子。偏偏那双眼多情似钩,偶尔被他扫过一眼那钩子却带了毒似的,看得人心慌。
和父亲提起此事时也被劝慰不必多心,林檀也只能回避同他碰面。
如今那魔物啃食得不成模样,血与灰尘黏腻在泛青的脸上,那双眼死死睁着似是不甘。
“若,若非纯阴体,我何必大费周章养着这病秧子?”林崇源从那具尸体上缓过神来,见他不信又指着面前死不瞑目的尸体急促辩解着,“此人便是合欢宗的二长老,我同他说好今日便将檀儿交予他,承诺事后予我一枚元婴丹助我渡劫,如今他已死那些话便做不得数了,檀儿可随你处置!”
跪趴在地面的林檀听不见旁的声音,唯有林崇源的话语回荡在耳边,原来……如此种种不过是一场交易?旁人都说父亲重情爱子,偏偏她也信了,多年来的濡慕如今化为根根尖刺扎入脊骨,半晌动弹不得。
手指死死抠入泥土里,眼窝滚烫。
忆起从前种种,她就是个笑话。
“这可不够……”
少年话音刚落,林崇源又将自己的芥子袋丢了过来,声音惊惶不已:“你母亲的东西都在芥子袋中,还有我这些年收集的——”
男人被扼住喉咙般,声音戛然而止。
满脸泪水的林檀缓缓侧过头,只见一柄漆黑长剑此刻穿透了男人的喉咙,毫无技巧与美观的杀戮仅仅是发泄,却也令人无比痛快。
弯腰将芥子袋塞在袖中,他的声音和平日并无不同甚至透出几分愉悦,少年脸庞如玉,眉目间的书卷气浓郁,细长眉眼无害地微耷着,仿佛这一切的屠戮与他无关一般,唇不点而红,一张一合间颇具迷惑性,“吵得耳朵疼。”
偌大庭院,如今只剩下林檀与始作俑者。
林檀沉默地与他对视着,骨节修长的苍白手指从席面上端来一盏酒递到了她的眼前。福寿延年的好酒染上了血色,林檀鼻尖瞬间萦绕着刺鼻的血腥气,少年温声开口:“祝贺你十五岁生辰。”
他们踩在被血浸湿的草地里,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尸横遍地的宴会里,此时的祝贺显得无比荒诞。
林檀不知他是何意,颤巍着伸出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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