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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儿!”吕不韦抓住了赵正的肩膀,将他从赵姬怀里扯了出来,非常时刻他也顾不及什么尊卑地位了,“记住了,任何人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保全你自己,活着去见你的父亲和曾祖父。”

说完,他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将赵正抛到了与马车并行的青年身上,在看到青年将赵正拢到身前后,对着青年点了点头:“函谷关见。”

青年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后,结实有力的双臂将赵正环在怀里,以身体做他的靠背与遮掩物。骏马感受到身上骑手夹紧马腹的力度,一声长鸣后朝着与马车相岔的方向飞驰而去。

赵正在颠簸中回头,在交叠的枝干间,在逐渐拉远的距离间,赵正瞧见了另一位与他身形相仿的孩童被男子送上马车。他知道那个孩子,那是吕不韦在出行前以伺候他为名,要求他带上的孩子。

所说为了伺候他的孩子,原来在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这一瞬间,赵正脑海中恍惚是离别前白舒冷漠的表情。

若是白舒与他同行,那么在这个时候进入马车的会是这个孩子,还是……

赵正背靠身后的青年健硕有力的胸膛,头顶是打开又褪去的茂密树冠,身侧是夜晚黑暗的密林,耳侧是风声呼呼还有青年的粗传声:“他们还在追我们,”在这枯燥单调的重复中,赵正忽然开了口,“有人在追我们。”

或许是意外与赵正的敏感,青年过了许久,才轻嗯了一声:“听声音,还有三四个人跟在我们的身后追。”赵正能够从青年的声音里听出他此刻稳定的情绪,对方并不意外他们身后会有追兵,对于如何解决他们也胸有成竹。

这让现在内心如浮萍的赵正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情绪,而上一次这样无法形容的情愫还是棕熊退去后,他瞧见白舒瘫软在树上的时候,那种名叫‘安心’的情绪。

“人应该更多才对。”

即便没有人告诉他,赵正也知道这些人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他而来。就如同白舒送到他手里的鸟蛋从未成功要回去过,各国交换的质子也大多是被遗弃或者一辈子终老异国他乡的悲哀存在。

虽然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弃子’,往日里或许是可有可无,但是更多的时候确实一种炫耀和证明,以及必要时成为要挟的重要存在。赵国在发现了这样的棋子竟然逃跑了,其愤怒可想而知。

“吕不韦大人安排了好几路疑兵,”青年停顿,紧接着却又换了说法,“吕不韦大人安排了好几路人前往秦国,刚才车队也被拆开了,他们不知道您究竟在哪里。”或者还有很大的可能认为他们要的人还在马车之中。

所以此刻追在他们身后的人,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公子莫怕,”青年的声音沉稳,“翦会护送您回到咸阳的。”

在赵国一直被恶意包围的生活,让赵正下意识的想要试探这个青年究竟所图为何。但就在他想要试探青年,想要询问青年事成之后希望得到什么赏赐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了白舒的嘲讽。

你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给不了。在你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你什么都做不到。

就在这一刻,嬴政才从‘我要回秦了’的兴奋之中缓过神来。他意识到了自己归‘家’的路途或许不会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样顺利,这种茫然,这种不确定,这种命运要寄托于他人之手的漂浮感,让他感到不适。

白舒再一次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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