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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闭上眼听着身后逐渐靠近的马蹄声。

白舒再一次说对了,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无法许诺。

“你是吕不韦的门客?”在马蹄声越发靠近的时候,赵正抬起头看着青年略带胡渣的下巴,“不,你不是吕不韦找来保护我的。那么你是是父亲派过来的人呢?”

他不会是吕不韦的门人,吕不韦要他们函谷关见后一并去咸阳,但这个青年却坚持要把他带到咸阳去。虽然最终的目的都是相同的,但是这其中却是有天壤之别的:“你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青年差异的低头看了一眼赵正,不知是在惊异他的敏锐,还是惊诧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有闲心想这些事情:“都不是,”他说道,“我只是一个游侠。”停顿,似乎担忧这样还不足以完全取信于赵正一般,他继续说道,“你的父亲交钱,让我来保护你的。”

在赵正的记忆里,远赴赵为质的异人很早便已脱身离开邯郸回到咸阳。虽然赵姬每隔几日都会告诉他,他的爹一直在记挂他,也总会有一天将他们娘俩接到咸阳去住,去享受荣华富贵。

但是日复一日的重复话语,日复一日的无望期盼,让赵正早已不再抱有希望。那些虚无缥缈如空中楼阁的承诺,那些干涩又单调的形容与从未见过的描述,于赵正来说还不如一个烙饼,一个鸟蛋来得更为实在和心动。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他逐渐懂事长大,他开始埋怨。埋怨异人对他们母子的不闻不问,埋怨他自出生开始便是质子的身份,埋怨秦对质子的冷漠,埋怨他自降生始就与他人截然不同的命运。

可到了现在,到了这种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告诉他,他的父亲竟然一直还记得他?

“他……”赵正张嘴,听见了自己干涩的声音,“他还记得我么?”

青年未能回答,他单手持缰绳,空出来的那只手猛然压住了赵正的脑袋用力向前一压,他自己的身子也向前倾俯,将赵正夹在了他与马匹之间的狭小缝隙之中:“小心。”

赵正听见了破空的声音,那是弓箭飞行划破空气的声音。

“看起来事情不太好啊,”青年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他们现在可不像是想要留你性命的样子呢,这可真是我所设想中,最糟糕的状态啊。”

“抱紧了,”青年再次直起身,手中是不知何时抽出的长剑,“要是不小心摔破了哪里,翦可不会负责的。”他笑嘻嘻的态度和紧绷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正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压在身上的力度忽然消失,就连青年与他身体其他接触的地方也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夜晚空气的微凉。

身后是金戈相撞的清脆碰撞声,可赵正不敢抬头,身体下意识的抱紧了马脖,双腿夹着马腹,让自己紧贴在马的身上,不被颠出去。他只能任由那马匹自己越跑越远,身后乒乓之音慢慢远去。

如果他会骑马就好了,如果他和白舒一样能打就好了,如果他已经是个大人就好了……

赵正紧闭着眼睛,这样想到。

失去了控马的人,一直处于告诉奔跑的马匹逐渐放缓了脚步,马匹最终停在了小路的一侧。身后并没有追兵的声音,周围安静的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也就在这个时候,第一次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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